造神者

当白芷歌走进诊疗室时，魏维正坐在诊桌前的椅子中，在院方提供的便签上写着字。
午后的阳光打进房间，她拉上沉重的绒布窗帘，留下足够照亮室内的阳光，然后坐到魏维对面。
魏维像是从三天前第一次就诊后就再也没有休息一般，精神恍惚，双眼无光。他佝偻着身子，本就不高的身材更显萎顿。
“这几天感觉如何？”白芷歌问。
魏维放下便签和笔，伸出右手手掌，隔在两人之间。他目不转睛，死盯着手掌，同时手指如演奏钢琴一般，交替地升起再降下，缓慢地重复着。
他努力将所有精力集中到手掌上，某个瞬间后，眼前运动的手指开始出现残影，运动的速度变得缓慢甚至卡顿。
这种现象像是前互联网时期因网速不足而导致的成像卡顿，魏维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类似情况称为：大脑感知延迟。
魏维摇摇头，身体僵硬地弓着。“还是有延迟。”他说。
近几个月来，他被这样的信念持续摧残着：人生只是一场模拟出来的幻觉。情绪、认知、感知都是由头皮底下的黑匣子催生出来的功能，用来指引人类完成目前暂时未知的某个目的。
自利和延续基因是人类最初的几项预设之二，前者的优先级更高。
想要看清全局，就得跳出框架，可如果框架就是全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