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夜雨烛话】忧伤的曲（2）(6)

房间里沉闷的气氛压得她实在说不出什么话，她草草地冲了出来，赶到卡杨背后。一阵纯净的冷风一吹，她又明白了卡杨的冷漠。在那黑暗而散发着霉臭味的，狭小逼仄的空间里，谁也不想思考。
她只是感到愧疚。作为医生，她只是如观光旅游般扫了一眼，做了些象征性的动作，就和她的导游一起离开了，而那处景点即将毁掉，她感到惋惜，觉得这事是她所造成的。
她想问问卡杨·科尔科夫先生，如果可以，他们还有什么能为这个女人做的呢？就像一个小女孩一样，试图扯住这个人冰冷的衣角。让他能注意这些事情——而她却感到她的衣角被人扯住了。
一个小女孩。一个满脸油污的小女孩，裹的像头小熊，扯住了她的衣角，她停下了脚步。而卡杨似乎听见了脚步声变得有点杂乱，下意识地回过了头。
这三个人面面相觑，卡杨本就不喜欢说话，维卡不知道该怎么办，反倒是那个小女孩先开了口。
“不带我走吗？”小女孩一脸天真地指着卡杨，问着维卡。

“....是你妈妈让你跟过来的吗？”卡杨尽量放低了他的声音。
“哥哥，你不是收尸的人吗？”卡杨点了点头，说着对，这次回答空前地肯定而迅速，显得有点慌乱。
“对呀，我不是死人吗？”
小女孩依旧那么纯真，唯一的一丝杂质就是疑惑。她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眨了两下。“妈妈说，如果爸爸死了，那我们也会死的。”
“我现在不是死掉了吗？”
这两个成年人愣在了那里，看着那个小姑娘试图倒在地上。“死人要躺下吗？”她嘴里说着是吧是吧，摆出一副死人的样子。
卡杨默默地掏出了一块煤块似的黑面包，递给那个小姑娘。
“你还想吃这个吗？”
刚刚躺下，伪装着死人的小女孩睁开眼睛。这是卡杨从一间倒塌的面包房里挖出来的，在雪堆中变得足够耐储存而坚硬了。小女孩两眼冒着饥饿的光，把手放到那块面包上，在看到卡杨默许的眼神之后，才一把拿走了那块面包，无所适从地揣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