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夜雨烛话】忧伤的曲（2）(3)

但是，当她在某座移动城市停下时，听到了旅馆大厅酒桌上关于某个小镇的传闻，一场瘟疫，机关老爷们的不作为，一年没有人去过，也不会有人过来的小镇。这些事同时打动了她自居为医生的自尊和作为少女的多愁善感，当然还有青年人的冒险精神。
这两天，恰逢城市停在离小镇最近的地方，往常冬日里笼罩着小镇的风雪渐渐奇迹般散去了，为这个女孩打开了大门。她着了魔一般地雇了辆车，在出奇温暖的一个凌晨动身，来到了由小镇所延伸的某条土路的末端。她嘱咐车夫几天之后来接她——就带上浸满了烈酒的口罩，走进了这个并不美丽，但很安详的地方。
她大大高估了这个小镇的状态，并第一次领略了什么叫做十室九空。真可惜是这样，如果瘟疫还在小镇中肆虐，她估计已经被安稳地吓退了。但现在，这里只有冰冷的废墟与不知几人的幸存者，足以让她在未知的病毒前逞能，足以让她保持着医生的理智和怜悯，让她去看看陌生人口中的患者。
她在这个小镇上游荡了半天，只遇到了这一个寡言少语的人自称在收尸。他那一副阴暗的外表和生硬的措辞让她感到慌张，为了博取好感，她不得不赶紧说自己是个医生，对病人最有用的医生。这也许能安抚一个讨厌来自“机关老爷”的医生的人吧，尽管，维卡认为，很少有乡下人知道八级文官才算的上老爷，他们一般见得到的十几级文官都只是正装奴才罢了。

维卡成功让这个人的语言平和了一些，但他的行为依旧让维卡感到有些不安。
所以，他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思考尚未结束，废墟似乎到了尽头。现在，从一堵破墙向外看去，就是空洞而完整的低矮建筑。
“我们到了。”
他安静地站在街道的中央，一阵寒风把自己的破烂披风指向了维卡即将询问的那个目标。
一间小屋嵌在街边的一溜小屋之中，上面铺着高低不平的铁皮瓦，像是某些动物死去之后爆开的鳞片。
“一家人........这家人是镇子上最后完整的家庭了，昨天，这家人里的父亲已经站不起来了。”卡杨慢慢喷着白汽。“她们哭着求我。我只能备好棺材。但是幸好，你来了。”
“我知道了。”她笃定地点了点头，手在衣兜里摸了摸，掏出了自己的手套，一一戴上。“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
已经包裹的足够严实的卡杨无声地笑了一下。“这东西没用。”说着，他轻轻把门推开。
是不是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