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神之子(4)

“他倒了在您手上？”塞普蒂姆斯问道。
“是的。这是一种怜悯。”
'我明白了。那其他人呢？”
'他们老了。他们死了。除了赛庚德斯（Secondus）和 昆图斯（Quintus）。”
“他们呢？”
“昆图斯被至尊所杀。”
塞普蒂姆斯听到这句话突然浑身发冷，他厌恶至尊。
“为什么？他犯了什么罪？”
“他没有犯错。至尊一怒之下杀了他。他将怒火发泄在离他最近的生物身上，不幸的是，昆图斯就是那个人。”
“还有……赛庚德斯呢？”
“下次我会告诉你另一个人的结局。你为什么要问我之前的那些侍者？”
塞普蒂姆斯屏住呼吸，想要说出真相，坦白自己的恐惧，承认他在黑暗中自言自语是为了避免寂寞，但特西斯的命运阻断了他的冲动。死于疯狂，死于腐化。
“好奇。”奴隶对他的主人说，这是他在为他服务时所说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谎言。
战靴的脚步声把塞普蒂姆斯拉回了现实。他远离了主人的大门，深吸了口气，视线扫过走廊的另一端，朝着脚步声逼近的方向望去。

他知道谁来了。他们会看到他。就算他躲在附近，他们也能看到，逃跑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们会闻到他的气味，看到他身体发热的气息。所以他做好了准备，希望他的心跳从雷鸣般的跃动中放慢下来。他们也会听到这一切。他们会对他的恐惧微笑。
塞普蒂姆斯按下了他微弱的灯组上的停用按钮，熄灭了昏暗的黄色灯光，让走廊再次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他这样做是出于对接近的阿斯塔特的尊重，也因为他不想看到他们的脸。有时，黑暗让与半神打交道变得容易许多。
塞普蒂姆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闭上了他眼下已经无用的眼睛，将他的感知完全集中在他的听觉和嗅觉上。脚步声很重，但没有着甲——间隔过远非凡人所为。长袍或披风的嗖嗖声。最重要的是血腥味：浓烈、浓郁、铁锈味，强烈到足以让舌头发痒。这是战舰本身的气味，又经过进一步蒸馏、提纯、放大。
另一个半神。
主人的一位血亲要来看望他的兄弟。
“塞普蒂姆斯，”黑暗中的声音说道。
奴隶用力咽了口口水不敢开口，但又知道他必须说话。 “是的，大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