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神之子(5)

衣服的沙沙声，而后是金属碰上柔软的东西的声音。半神是在触摸主人的大门吗？
“塞普蒂姆斯，”半神再次重复道。他的声音低沉得不像话，仿佛只剩下一串隆隆的音节。 “我的兄弟最近怎么样？”
“他还没有出来，大人。”
'我知道。我听得到他的呼吸声。他比以前更平静。”半神听起来若有所思， “我没有问他是否出来了，塞普蒂姆斯。我问他过得怎么样。”
“这次痛苦持续的时间比大多数都长，大人，但我的主人已经沉默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数着时间，这是从折磨首次发作后他持续处于平静状态时间最长的一次。”
半神冷笑一声，听起来像是雷雨云在碰撞。塞普蒂姆斯突然涌出一股怀旧之情，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暴风雨了——甚至没有站在真正的天空下。
“注意你的言辞，侍者，”半神说道， “把它称作苦难意味着诅咒。我的兄弟，你的主人，乃是受祝之人。其所见闻与神祇无二。”
“原谅我，大人。”塞普蒂姆斯立刻跪在地上，低下头，他知道半神在黑暗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卑微姿态。 “我只会用我主人所用的词。”

随后是一阵长时间的停顿。
“塞普蒂姆斯，站起来。你很害怕，它正在影响你的判断。我不会伤害你。你认不出我吗？”
“不，大人。”这是实话。奴隶永远无法分辨出半神的声音。每个人都像捕食的猫一样低声咆哮。只有他的主人听起来不同，狮子般的咆哮声中依稀带有一丝柔和。他知道这种认识是源于熟悉而不是他主人语气的任何真正差异，但这对区分其他人无济于事。 “如果您能允许，我可能会猜到。”
接着半神变换姿势的声音，伴随着他衣服的轻微摩挲响起。
“满足于我（Indulge me）。”
“我认为您是赛里昂大人（Cyrion）。”
空气再次停顿。 “你怎么知道的，侍者？”
“因为您笑了，大人。”
在这句话之后的寂静中，即使是在黑暗里，塞普蒂姆斯也确信半神在微笑。
“告诉我，”阿斯塔特终于开口了，“其他人今天来了吗？”
奴隶咽了咽口水。 “三小时前乌萨斯大人（Uzas）来过这里，赛里昂大人。”
“我想那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