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静的生活(5)

你去森林里抢光摩尔多瓦人，
你去草原上追赶加尔梅克人，
但你可千万别动俄罗斯人……
回想这些童话，我仿佛置身于梦境中一般。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打断了我的遐想。脚步声、吼叫声、忙乱声在下面过道院子里响成一团，我连忙把身子探出窗外，只见外祖父、雅科夫舅舅和酒馆的伙计挤在院子的偏门门口，正在使劲把米哈伊尔舅舅往街上拖。米哈伊尔舅舅紧紧地抓住门框，硬是不走，外祖父他们几个人就打他的胳膊、背脊、脖子，用脚踹他。最后，米哈伊尔舅舅“扑通”一声“飞”到街心的尘土里去了。偏门“啪”的一声关上了，便接着“哗啦哗啦”的锁门声。
不一会儿，有人把一顶揉的皱巴巴的帽子从大门上方扔了出去，周围又寂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有人把一顶揉的皱巴巴的帽子从大门上方扔了出去，周围又寂静了下来。
米哈伊尔舅舅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慢慢爬起身。他浑身的衣服都被撕破了，头发乱糟糟的。他捡起一枚鹅卵石朝大门上砸去，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像敲打木桶似的。过了一会儿，几个面色难看的醉汉东倒西歪的从酒馆里走出来，挥舞着胳膊大声号叫，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左邻右舍的窗户里探出好多人头——街道上活跃起来，笑声和喊叫声连成一片。这一切也好像童话一样，拨动着我的好奇心，但令人烦闷、惊恐不安。
忽然间，一切都消失了，街道上一片死寂，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外祖母弓着身子坐在门槛旁边的箱子上，屏息静气，一动不动。我站在她面前，轻轻抚摩着她的脸。她的面颊温暖而又柔和，湿乎乎的。她没有理会我的触摸，闷闷不乐的唠叨着：“上帝啊，为什么不能把你那善良的理智赐给我，赐给我的孩子们？上帝啊，发发慈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