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时代(12)

“那天晚上，我站在这扇落地窗前，本来想看看夜景。可是我发现，一栋黑漆漆的高楼方方正正地立在我面前，我只要伸出手臂就可以摸到它的外壳。”他缓缓收回放在玻璃上的手掌，握拳，“就连这夕阳也是假的。”
闷响，他一拳打在窗户上，夕阳闪烁了几下，消失了。屋子里霎时变得昏暗。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剪影，又是一声更加响亮的爆破，红蓝色的灯闪烁着冲进来。他没有反抗，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会配合。然后他慢慢走到我面前，被五杆枪指着，在交替闪烁的灯光里，又露出了那个自信、冷静且狂傲的微笑：“我只有用疯狂来拯救疯狂。”然后便转身走入黑暗。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闪烁的灯缩回门口，缩进楼道，一点点消失。我忽然觉得很冷，于是往窗户的方向看去。一团模糊的血痕，窗户没碎，但是有风吹进来。
我不得不收起双腿，在沙发的角落蜷缩起来，我感觉自己被暴露在望不见边际的宇宙。我迫切想要得知风是从哪来的，真的好冷。我环顾了一圈又一圈，等到我的眼睛完全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我终于意识到，是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