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一篇完整的短篇小说）(5)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问，对这种怪异的经历感到好奇。这将是我的朋友们听过的最恐怖的故事。
“我的名字是萨拉，我知道你的名字甚至在我第一次看到你之前。请和我在一起，”萨拉恳求道。
一滴眼泪开始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接着又是一滴。它们越滚越小，直到蒸发。
“对不起，萨拉，但我现在必须走了。人是无法在这种寒冷的气温中生存的，”我一边说，一边进了公共汽车。
“他们可以，如果他们战斗的话，”她低声说，悲伤地摇摇头。
当我坐下时，她的身影消失了，与雪融为一体。车门带着嘶嘶声关上了，当公交车离车站越来越远的时候，我仍然听到她在哭泣，低声说:“留下来，留下来陪我。留下来……”
这是一次令人震惊的经历。每当她重复这些话时，我就像被锤子敲了一下胸口。她的低语和疼痛变得越来越柔和，越来越遥远，直到最后它们消失了，我独自一人在公交车上。
“没关系，萨拉，”医生用平稳的声音说。“下次你会有更好的运气。我知道当你救你的第一个病人的时候是最好的，但是当他们把他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是一个男人试图进行安慰。他把他的大手放在年轻女人的小肩膀上，念着几年前就已经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任何意义的台词。
直到那时，萨拉才意识到她哭了。她试图擦掉眼泪，但无法阻止新的眼泪流出来。
“他还很年轻，”她说，声音虚弱无助，就像她一样。"他醉倒在雪中死去。17岁，在雪地里昏倒了。零下二十七度，他被一个人留在了，被遗忘在公交车站。他们只是让他呆在那里不动！这个世界怎么了，亚当斯医生？”
这个年轻的女人控制不住自己，抽泣起来。
“没关系，萨拉，”亚当斯医生安慰道。“事情发生了。人都会死。这在生活中很正常。”
这个人不太喜欢与人交往。几年前，对于这种情况，他已经记住了十几行台词。他所要做的只是用柔和、平静的声音重复这些话，人们就会感觉好一些。至少他认为他们感觉好些了，这是亚当斯医生最关心的事情。
他放开了萨拉的肩膀，然后去查看他的其他实习生。当他离开这个年轻女人，让她独自和半冰冻的尸体在一起时，他为安慰她而沾沾自喜。萨拉决定和十七岁的迈克尔·福尔曼的尸体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