谵妄（1）：幻觉(18)

……这里原本是光元的采矿基地，过去有一段繁华的时期，我们借用的这个房子就是当年的会堂，矿井就在后面的山里。后来浅层的矿源枯竭了，光元的人经过勘探，觉得继续开采在经济上并不划算，这个地方就渐渐荒废了……
……然后留下一群感染者在山里烂掉，这算盘打得还真是精巧……
听到这些，鸫照不知觉靠得更近了一些，把尖耳朵贴在了薄薄的纸门上。
……不过万幸的是，英诺森阁下并没有欺骗他们，他们的矿石病……确实都处于比较稳定的状态，虽然感染没有消除，但都没有影响到身体的机能，他们都能像正常人一样干活……
……嚯，好家伙，看来我们能拿明年的克莱因医学奖了……
那个炎国人吹了声口哨，但安娜的语气却不见得轻松。
……但是就算是我也能看出来，这并非是源石微粒的扩散被抑制了，而是……
“呀，你在这干什么呢？”

鸫照猛地回过头，头嘭的一声撞上了门框。一个穿着东国便服的男子站在他身后，他手里拿着两杯热茶，脸上挂着微笑，少年却心中一寒，他认得这个人，那个挥舞着薙刀的鹿族人。
“我……我只是……”
少年的舌头打了结，刚刚听到的话和老人的絮叨混杂在一起：那些武士大人穿着威风又坚硬的盔甲，对村民的哭诉充耳不闻，只两三天就把机器都搬走了，顺带着捎上几个倒霉的感染者。虽然他从来没见过武士，但眼前这个男人，难道就不会做类似的事情吗？
“瞧你紧张的，我不是什么恶鬼，是个和你一样的人，你有个姐姐，我有个妹妹，比你还小一点。虽然职业特殊了些，但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
他友善地笑了，那笑容让鸫照想到了玲姐。那男人走近了些，对门内人喊道。
“安娜、苏报春，我来给你们送茶了，
纸门应声拉开，那“硬尾巴”看了看武士，又看了看鸫照，没多说什么，大大咧咧拿过武士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