谵妄（1）：幻觉(20)

三人没立刻回答，而是交换了眼色，立花悄悄移动到了门边，苏报春抱起了胸，在他们目光注视下，安娜发问道：
“你的姐姐啊，她叫什么名字？”
她吮了一口茶，拿起桌上厚厚的笔记本。
“玲，伊崎玲，”
安娜哗哗地翻着笔记本，此时苏报春又冷不防问道：
“小弟弟，你的姐姐是什么族的来着？”
“你是说族群吗？我想想……在东国语里一般是叫狸族来着，”
“要么是菲林要么是沃尔珀，鲁珀倒是不太可能，毕竟东国没这个分布。那问题就来了，小弟弟，既然那是你的姐姐，为什么你没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呢？”
大部分种族都具有明显的外貌特征。安娜作为乌萨斯人有着一对圆耳朵，而立花磔人则长着两根短短的角，苏报春头上倒是没有什么，但她有一条标志性的尾巴。只有鸫照既没有尾巴，也没有特别的耳朵，若说是萨科塔，也少了那个标志性的光环。

他手心湿透了，慢慢地说。
“父亲说我们是阿戈尔的子民，以前村里的人叫我们‘夜叉’……我的姐姐，抱歉，她和我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只是平时照料我们比较多的邻居罢了，”
“苏报春，我不知道在炎国是什么样，但在这里，未必是所有人都欢迎阿戈尔，”
立花说着把手搭上了鸫照的肩上，他的话仅是陈述，而非表达。
“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阿戈尔在光元治下的人口中占了大头吧。听你这么说，这里不比伊比利亚好多少啊，”
“那只是在移动城市上罢了。东国不乏蛟宫与海怪的传说，就算我们的确受到了‘黑舟’的恩惠，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认识到这一点的，”
听到这里，苏报春抬起头，目锋直直地指向立花。
“说得好像这里的人受了什么恩惠似的，除了几栋破房子，还有治不好的矿石病，难道光元和‘黑舟’还留下别的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