谵妄（3）：放血(16)

苏报春冷眼瞟过大群，他的两只手指捏住肩上的蝴蝶，将那弱小的生灵也丢进脸上的旋涡。
“这种事情我有个词去形容，这叫‘悲剧’。你们看到了其中的不合理，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你们感受不到悲伤和喜悦，更不知道我们都为此做过什么……”
她转过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问：
“……如果有一天你们穷尽整片大地的资源也无法保证自己的生存，你们又会怎么做呢？”
“……”
大群沉默了，旋涡身处的颜色仿佛变得更为漆黑。
“你们当然想不出来，因为你们只是野兽啊……”
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张开双臂说：
“……好了，别磨磨蹭蹭了。如果你要吃了我就来吧，爽快一点啊，”
“牺牲，这在你们的族群里似乎是一种美德。……”
大群没跟着站起来，他的手扶着铁架，椅子渐渐恢复了全盛的样貌，铁屑褪去，海绵填充进坐垫，再重新覆上光滑的天鹅绒。

“……关于无鳞类的思维我们还有许多需要学习。我们决定了，我们不会将你同化，因为我们需要你的思维能力，具体执行方式是不断对你发问，从你的回答中学习，直至拟合出无鳞类也能理解的思维方式。但由于你对我们的敌意，我们需要剥夺你的行动能力，具体可采用切割肢体的方式。如果要用你们的词汇来类比的话，我们决定把你变成我们的‘家畜’，”
“什……”
它站了起来，向苏报春伸出了手，就要触碰到她的头颅的时候，另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那手腕。
“这样忽略别人的意愿可不太好啊，小朋友，”
……
错乱的空气霎时凝滞。这里本应当只有两个人，两个意志，但第三者确实出现在了这里。他穿着一身赤色的长袍，腰间别着别致的短刀和玉佩，那是大炎达官贵人才穿得起的华服。苏报春抬起头，这个人也看不到脸，一张画着符咒的白布挂在他面前，看似微风便能吹起，却严实地遮盖了他的脸。
“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