谵妄（3）：放血(17)

苏报春认识这个人，她在国内曾见过他，正是他向自己交代了这些麻烦事。她也听过许多关于这个人的传言，出发时她对这些都嗤之以鼻，如今她动摇了，那些夸张的故事之中，说不定隐藏了最夸张的真相。
“他都把手伸到你脑子里了，这我要是还不管，那也太没良心了吧，”
说着，他把大群甩了出去，牧首的形象没有落地，在空中瞬间消失，下一秒又重新出现在炎国公子身边。
“一个个体的身体里有两个意志，难道你也是群落？”
“所以说小朋友啊，还是多点想象力吧。啊，抱歉，我忘了，你只知道归纳总结，还没进化出想象这种思维活动呢……”
两个没有面孔的男性面对而立，牧首攥紧了双拳，一副临战的态势。那炎国贵人倒是背着双手，一脸轻松地说：
“……不用这么警戒啦，你说你是来对话的，我和你一样，只是来看看。硬要说的话，我的身体还在几千里以外的云楚城呢，可威胁不到你什么，”

“你是什么？”
晴朗的天空登时被阴云覆盖，几滴雨点落在牧首的黑衣上，脸上的旋涡开始加速旋转，仿佛要将面前两人都吞噬进去。
“我现在的名字是霍献圭，只是大炎礼部下属理藩司的一个主簿罢了，”
但是任凭谁都能看出来，一个小主簿可穿不了这身衣服。
“我们对无鳞类的群落结构没有兴趣，”
“你应该感兴趣。说不定你要找的答案就在里面。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这天倒也不必再聊了……”
说着，他回过头，对苏报春说：
“……抱歉了啊，报春，我没想到你真能中头彩。这件事我会向理藩司东国事务衙门汇报，你可以回来了，”
对这段话，苏报春倒是显得有些冷淡，面带冷笑说：
“现在才想起我来吗？老不死的，”
“是是是，这都是我的错，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要说得不留情面一些，这些情报的价值可不是抚恤金就能结清的，如果连你这样的人都留不住，可不知道要寒多少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