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渊】沉星颓渊（中篇）(5)

“而我知道，一切不可能回到最初，终究是，人不如故。”
“造化弄人，我俩善缘已尽，恶业未休，这世间之事，当真是蹉跎的可笑至极！”桓钦冷笑，“应渊君血脉本就至高无上，只要你一声令下，三界皆可俯首称臣，任你趋策。你想要的，不过轻而易举便唾手可得。”
"若我，想要你呢？"应渊望向桓钦，目光灼灼。
"要我什么？"桓钦疑惑。
"想看看真正的你，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的真容，不过千疮百孔，满目疮痍，有什么好看的。”桓钦自嘲道，“到如今，连血脉都不是自己的。我剥皮换血，独留一身反骨，天地不容。”桓钦闭上眼，神色痛苦，“应渊，没有人愿意编织谎言，因为说谎的人要隐瞒真相，同样痛苦。你可知，行事之前，曾经有很多次，我都犹豫过。那些年，若是你有关切，如今你费尽心力想要知道的，我都会悉数告知于你，可惜从未。在你面前，我亦没有吐实相对的资格。”
桓钦神情很是疲惫，“你觉得我恨怨你，其实我从未想要如此待你，只是自恨。旁人只道我狼子野心，戾气甚重。你可知，我是何时对玄夜生出二心，妄图取而代之的吗？”
“愿闻其详。”
“便是他不顾一切为染青一次又一次祭出转息轮，他倒是痴情久长，但每轮回一次，我便要再受一次剥皮换血抽筋碎骨之苦，方可再世为人。更遑论被只身遗弃天界九百年不闻不问。我唯有一人小心绸缪，步步为营，却仍旧免不了受人鄙夷，日日战战兢兢，夜夜如履薄冰。你只道我对紫炁深情厚谊，却不知本源便是我俩同病相怜见人如己。我所言句句属实，这便是你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