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柔软曲(7)

我行走在路上，这是一条贯穿森林的小路，森林之拥挤，简直要把这小路当成地铁里的扶手。或许给气球注射膨化剂，都不及这森林疯狂的百分之一。在一棵树的同一梢枝头，就同时挂着苹果桃子和梨，灌木的叶子有数十种叶子的形状，蘑菇更是肆意横行，长出最夸张怪诞的色彩——介于褐色和绿色之间的，不属于生物能够看见的颜色。
一边是黑色的花朵散发沁人的芳郁，另一边是红色的泥潭飘出恶心的腐臭。无物不含的伟大森林。
我就在这条路上行走，与哗哗流水的河与它的桥邂逅。桥上有一位尖耳朵，绿眼睛的女子，凭着栏杆，眺望桥的那一边。
桥的另一头没有森林，仿佛这条小河就是一切的分界线。路对左边是一根根裂开的电线杆，一眼望不到尽头，右边是一棵棵没有果实的无花果树，同样千篇一律，没有尽头。左边的土壤红得发紫令人生厌，右边却黑得丰饶，惹人欣喜。
我终于走在了桥上，木板嘎吱嘎吱响。但是桥上的女人却不让我通过，问我桥两边的路哪一条更长。
“为什么？”我问。
“一次生命中必须要玩的一场游戏而已。”她回答。
我无法回答，却看见河的下游方向飞来一只乌鸦，爪子勾着一个礼品盒。它落在桥上，终于变成了我熟悉的样貌——阿空！

“A present for you！”
我拆开礼品盒，里面有一把尺，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白色，和我的胳膊一样长，但这把尺实际长度却有五十千米，黑色部分的长度只有五公分，其余全部都是白色。
我用这把尺量出了这条道路的长度，林中路和尺的黑色部分一样长，而桥的另一边的长度却和尺子的白色部分一样长。因此，桥两边的路是一样长的。
阿空把尺子的黑色部分掰断，然后被掰下的部分变成了白色。
“阿燐，我们去桥对岸吧。”
她走进了电线杆之土，而我则细嗅无花果树的香。
回过神来，我只在车窗玻璃上看见自己面孔的倒影，如此狼狈不堪。终于，我不再听闻任何对话，阿空结束了她的工作。我回头去找到她，看见她就这样望着之前坐着男性死者的那个座位，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个绝望而死去的魂魄。
“入此门者，当舍弃一切希望。这就是毫无道理的规定。”
阿空发觉我的到来，神情憔悴的回头对我微笑。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我不会怪你的，无论你干了什么我都会容忍你的，更何况这次也该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