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58）(5)

看着亚当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轻车熟路地翻出红酒，并给他和自己倒上一杯，德雷福斯有些犯嘀咕。难不成他私自来过自己这个办公室？
“坐吧。”亚当指了指办公桌后面的座位，自己倒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来访者的位子上。
“你先下去吧。”
德雷福斯对着身后的那名下属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随即坐到了自己熟悉的办公座椅上。他当然清楚，带着人类的希望进行移民的亚当，其智力强大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毫无疑问在自己之上。对方若想讲道理，自己肯定会输，好在自己可以不讲理。
“那么，”像是做笔录那样，德雷福斯准备好了笔和纸，看着桌对面的亚当，“能说说你的罢工理由吗？”
“个人问题。”亚当尝了尝这里的美酒，“我发现在这里没办法找到我的伴侣，所以选择罢工。”
“那你应该另谋高就。”德雷福斯当然不会放任这么一个天才离开，不过是想以退为进，“为什么要选择罢工呢？”
“是你们妨碍到我了。”
亚当像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小本子：“《世界人权宣言》第十六条，‘成年男女，不受种族、国籍或宗教的任何限制有权婚嫁和成立家庭。’先生，我必须得说，您在办公桌上摆着一本人权宣言的举动值得称赞——特别是在这样一个机构里工作的时候。不过呢，我希望您可以将它的精神落到实处。”

德雷福斯这才明白，亚当手上的那本宣言正是自己的那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去了。
“不错，我们更改了‘夏娃’的人选。”德雷福斯没有再绕圈子，“但，那是综合了各方面的考量后做出的决定，不是说我们每发现一个智力更高的候选人，就会进行更换的。实际上，仅仅是外形这方面，我们就筛掉了候选人中的三成，这可都是考虑到你们各自的心情——若是对对方毫无感觉，人类的延续毕竟也是个问题。”
“那你们换掉她的理由，我可以听听吗？”亚当往他那边靠了靠，“当然，其实您也不是必须向我透露这点。”
德雷福斯盯着亚当的眼睛看了看。
“啊，果然不方便透露啊……”
“不，只是——不方便向你透露。”德雷福斯脸色复杂地说道。
“您在瞒着我。”亚当死死地盯着德雷福斯的脸，“但我能看得出来，您没有在心虚，那多半是个很合理的原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这不会影响您形象的坦坦荡荡。”
“我不能——我是说，倘若我告诉了你，说不定你也会损失掉，我们不能再缺少人选了。”
“嗬，”亚当提了提嘴角，“这倒勾起我的兴趣了。您知道，我早晚能找到原因的——还是说，您仅仅是害怕因此担责？那不如给我个探索方向，我保证不会再在您身边找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