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而放的碎花(18)

督长停了好一会儿，才张嘴说。
‘这场战争有什么意思呢？我也知道，咱们的国家已经是一个工具。’他又看向寂缩在阴冷下的花圃，再开口道：‘对于那些人来说，不是所有国家都是工具么。’
‘不过，在最后灭亡的时刻里，我会一直保护你们的安全，耶斯特代！’
他最后留给我一个坚毅的眼神，透露的是必死的信念。
‘回去吧，免得落了伤病。’
他起身走向帐篷，消瘦的身影被阴风吹拂，只留下一个落寞而萧然悲怆的背影，走进了在黑暗中亮着光的帐篷里。
第二日，我们便早早的起来了。
‘上头给了命令，要全站撤到迁仙镇里，把那里作为基底，抵抗布列斯登的来犯，给大部队争取时间。’
‘督长，那迁仙的镇民怎么办？’
‘早已被当地镇长疏散，你不可能看到一个人的。’ 之后督长就出去了。
我们不敢耽搁，从上午十点便陆续向北回撤去。我在走之前，最后看了眼那个苗圃，十九座英灵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但杂草已然长满整个苗圃，而如今，再看完，就只开得几朵碎花了……

迁仙和这里并不算远，但只有一条大路连接这里，我们并不能走大路，索性就依山而行。
我们渐渐走到一个沼泽，这个沼泽过去以后，便能看到迁仙镇了。
但这个沼泽散发着草腐烂的恶臭，水面飘着一层绿藻，把整个沼泽包了起来，把那绿藻拨开，水是黑绿色的，根本不知道深浅。大家却没有退却，因为这些对我们来说，简直手到擒来，但我最忍不了的，是那个沼泽散发的恶臭，像是被剖开肚子的动物死尸扔在一边，过了好久那个气味，我忍住了想吐的冲动，把枪弹药以及背包举过了头顶，跟着部队下沼泽去了。走进那个水里，水是冰凉的，而脚一踩，是烂的绵软的淤泥，一下我的鞋吸住了，当我全走进来时，水已经没过了我的胸部，我紧闭双眼，只是浅浅的呼吸，祈祷着不会在中间水就没过头顶，也无所谓的说服自己很快就过去。感觉每走一步，心灵就受到摧残，特姆若好像也是这样，他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在沼泽缓慢的前行。不过，在沼泽上方，正好是大片大片郁青郁青的树的叶子，它们遮挡着，光无论如何也透不进来，所以布列斯登的侦察机也就无用了。
我们过了沼泽地，就进了镇子，镇子中满目萧然，真的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空气中散发着孤寂的气息，就算是有300多个人一起走，源来是感到一股悲伤感，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