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而放的碎花(16)

可那飞机仍然倾泻着炮弹，我的脑子已经空白，我想不出来东西，我没办法让自己冷静。
‘拿起武器，躲进防空洞！’站长卖力的呐喊。
我仍在那里趴着，没有听到站长的话。
‘耶斯特代，站起来，拿起武器，跟我来！’督长怒吼着，他把我拽了起来，扇了我两个耳光。我渐渐清醒过来，却仍茫然着，督长把武器放在我手里，拉着我向防空洞跑去，跑过了死人堆，跑过了没有一个完整身体的死人堆。
我站在防空洞门口，看着美丽的松林被炸的全是断木破叶，绿意盎然的草被血染成了长河，这不是比喻夸张，这是真的。
可是紧绷的神经仍放松不下来。他们撕心裂肺的叫声，断肢，都在眼前闪过，充斥在脑海里，我忍不住吐了，却是干呕着。
‘吐吧，吐吧。’督长把手指向一颗残破的松树 ，顺着看去，已经有好几个在那里吐个不停。
督长又说：‘莱夫死了……’
我听了这话，能明显觉察到怔了一下，督长不再说了，一个人坐在旁边，我们肩并肩靠着，戴德忽然抽泣起来，眼泪像河流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揉着眼睛，或是抽泣或是咳嗽，后来他干脆把手臂遮在眼睛上，头埋在膝盖里了，过了好一会儿，戴德忽然站起来，原地跳了跳，随后用沙哑的声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