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而放的碎花(17)

‘晚了，回去睡吧。’
‘可是布列斯登……’
‘不要怕，有哨兵，更有我。’
‘是——’
‘记住，战争已开始，命就不值钱了。我以督长的身份命令你，不要死了。’
‘是！’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营地突然窸窸窣窣，我被吵醒，迷迷糊糊看见特姆若慌忙的穿上衣服往外跑去，似乎还听到了飞机的嗡鸣声，我惊了一跳，立刻清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敌袭！我顾不得什么别的，胡乱的穿好衣服，拿起枪向外面跑去。
人们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有的甚至只穿了条裤子，几百号人全矗立在帐篷外面，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地方，那里响着飞机的轰鸣，在松树林的另一边，火光漫天，大火像一个死神笼罩在那里，火焰高出松树不知道几倍，我也呆滞在那里了，火焰的光芒照在每个人脸上，一明一暗，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烧焦的气味，我好像听到了人们的吼叫声，如此微小，却又如此明朗。那些飞机仍然投着弹，似乎要把那里夷平。后来才知道，那里叫北小镇。
众人都议论，因为我们是清楚的看见了那些飞机是从布列斯登内部来的，可飞机上却印着我们的国旗。这样来说，这场战争其实是很早前计划好的，但若这样说，从合里兰高层到下层的士兵，都应该知道，让诸位准备着，怎么会急急忙忙的呢？大家全都解不得。

‘你们说，那小镇里面还有活人么？’
‘不知道。’
‘你说这空袭前，布列斯登把人转移了吗？’
‘不知道。’
这样的话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说，而是很多很多，大家都不相信既得事实。
督长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一个人坐在松林上的小丘。
‘有什么意思呢？’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我看向他看的地方，赫然是那块苗圃，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十九座英灵之碑。而现在，我的心境已然发生改变，往昔美丽的花圃已经消失，我所看到的，只是一处花园，我能清楚的看到，那花园中，野草的势头凶猛，长的烈，已然盖过了很多花，花不是花，花就是花，草不是草，草就是草。
而太阳也快落下了，仍在远处的天空，挥洒着金黄的光芒，却是万里无云，火红的太阳就那么映衬在金黄的天空，还是快速落下，而很快，这金色的耀眼的光芒洒在了山上，把山也照得金黄发亮，是那么耀眼，山、太阳、天空已经被渲染成了金碧而堂皇的圣画，传说，希望之神㓅露霞枫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她又是否注视着我们。太阳渐渐消影了他的身形，不回头的下了山，山从底部升起阴影，逐渐把整座山全覆盖了。我感到阴冷，从内而外。我与督长并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