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小舟从此逝(9)

/空气就这样一瞬间凝固，压得少年喘不过气来，少年看着古震川古铜色的肌肤与浑圆的臂膀，虽然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这种阳刚之气以沛然塞乎于天地间之间的无垠杜绝了娇弱的美及其衍下审美沟通的可能。

在这场较量中，上帝不能随便开口，作为数老师的古道灵第一次出现，也仅仅是旁观者的噤口不言。人群第一次出现，也仅仅是看着这不世出的热闹。唯有屹毕罗巴耶夫跟上了古震川的思维，他眯起眼睛——盯住（古震川），抢先一步——按住（少年），递上卷本，而精准地预判到“他在修理自己”，古震川也是极为反常地恭敬弯下腰，/谢谢，以后您就是伊索了。/
且不论古震川的真实意图，这种别人看来自我原谅、海阔天空式的阿Q精神，实质却并没影响屹毕罗巴耶夫预判的预判前提，他理解古震川这种造访的意义，亦或是“抄作业”的后果。抄作业这种形式，就逻辑而言，无外乎凸显了两对强弱关系，一是弱者对强者的要挟，二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在“考校新人”这一环节中，既然身为弱者的少年与身为新人的屹毕罗巴耶夫无法拿出足以要挟古震川的筹码，那当然要卖个薄面以表面尊从让其显示出自身的怜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就是觉者的处世之道。
伊索是屹毕罗巴耶夫的代号，是智慧的象征，然而赋名过程却是由古震川单方完成的，这不仅暗示了古震川与屹毕罗巴耶夫非同一般的身份关系，也暗含了古震川这个“肉欲”亦或“原欲”的象征远远超越屹毕罗巴耶夫这个象征“知思”的边界。这一想法在屹毕罗巴耶夫“以手作刃，轻敲桌腿”的习惯中得到印证。首次出现，烘托了屹毕罗巴耶夫的算无遗策，而第二次出现，亦是在上文所述的思想实验。面对了采撷原欲受其反噬的少年，屹毕罗巴耶夫同样的习惯显得是那样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