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小舟从此逝(7)

/“我不是非要她不可，你怎么还不明白……”少年叹了一口气，眼里有一股垂怜，白发银如瀑，春轮秋絮，雪去丝来，少年已难以被称之为少年。/
相比起屹毕罗巴耶夫的双重肯定句，少年也不遑多让，一个句子里，四重否定句。美及万物，情不分性，情不至私。这是一个用情至深的角色。少年的“叹”与“垂怜”是痴情者对愚情者最为深刻的嘲弄，“雪白、苍白、银白”以一种轮换的时间感突出了少年对少女乃至整个世界的情谊，他是真正的爱过。
这段对话同样见之于第四章节中在古震川小世界中的思想实验。彼时的伊索·屹毕罗巴耶夫通过许愿，进入到古震川的小世界，想找回失踪的老古，在经历完雅典学院的上帝辩题后，来到了南丁格尔的手术室，里面是十年后，面有死气的少年——
/“如果你是因为失去了她而变成这个样子，那么我只能说你活该。”伊索叹了一口气。“我不是非要她不可，你怎么还不明白？”少年也叹了一口气，眼里有一股垂怜，白发银如瀑，春轮秋絮，雪去丝来，少年已难以被称之为少年。从前，他本以为两人心意相通，现在看来，他不懂他，他离他遥远，十万八千里的遥远。“如今你还有这样的纯情么？”伊索弯腰捡起黑匣子，以手作刃，轻轻一敲，物归原处，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他想再说些什么，却努力了许久也发不出半缕声音，许久，他终于发现，自己在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