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幻想入】自己之歌 by 孤独智涨(13)

“你走吧。”
“嗯。”我说。
她在签名卡上写下了我的名字，然后收进了自己的兜里。
“你失败了。”她说。
我点点头。
那天之后我就收摊了，我仍然是个很受欢迎的人，大家知道我和一般的笨蛋不一样，愿意和我交流、愿意跟我做朋友，也愿意给我治病。我在哪里都能谋生，我可以当图书管理员、老师，或者干脆给哪个家庭当私家画师，怎么都行。
那天我拿着刻刀，正在雕一个木雕，我就又看到了神子。她冲我招招手。
“你不继续弄下去了吗？”她说。
“不弄了。”
“那你不介意我再找你吧？”
我当然不介意。于是我丢下刀笔，和她面对面坐好。我突然恐惧起来，我开始害怕她的眼神，以至于不停地挪开自己的目光，然后又强迫自己的眼睛对回去。我感觉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但她站起来的时候我看了表，我的一个世纪只有三分钟，漫长的三分钟。
“谢谢你。”她对我保持了基本的礼仪，“再见。”

此后的余生里，我和她再未相见，但我还记得她走时的神情，脸上剩下的只有失望。
在我收摊那天之后，灵梦拒绝让我进入神社，尽管我是博丽神社唯二的信徒之一。
我记得我是这么跟她说的。
“你是杀人犯。”她回答我，“滚。”
我确实是个罪犯，有个人因我而死呢。我知道我没脸继续和她一起祷告，后来每次我觉得空虚，向神明祈祷时，就再没剩下那种切身体会到被一个伟大存在关爱的感觉，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了空洞的信仰。
我的朋友们都说我是个好人，但都觉得我缺了点什么。我几次自杀，但没有一次成功，每次都被人救了下来。到了最后，我决定把这一切记录下来。
我要把这一切写下来，以向世界昭告我的虚伪与愚蠢，我失败了，那天之后，每次有人叫我“艺术家”我都会气血上涌，抑制不住地想要杀死自己，尽管每次实际行动都没有结果。我配不上这个名号，也配不上这项崇高的事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