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安境澜(13)

“下一次清谈活动由我来主持，我会毫不客气地逐个点评各对谈同学的优长劣短。特别提醒，表现得不好，有罚。清谈的主题和这节课的内容有关，请同学们认真听（此时牧学安缓慢抬起头，林先生看了一眼牧学安，微笑了一下看向其它同学）。那么开始讲今天的课，一定要认真。”
筝乐课的场地（竹下筝园）上空不时传来竹叶摩擦的阵阵唦唦声，除此之外，古筝的声音突然响起。
老师闭着眼睛抚摸着筝弦，弦声清凝而劲练，同学们看着老师，牧学安看着自己的筝。
老师的筝声引出一只巨大的鹏鸟的轰鸣，
嗙——嗙——
一只巨大的鹏鸟贴近山峰飞行，山林间的鸟雀一股股向上飞出树林，望见鹏鸟后，又一股股依次落回山林。
筝声逐渐华丽，鹏鸟的一根灰黄色羽毛飘落，变成一只蓝紫色孔雀，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然后往鹏鸟的方向飞行。
鹏鸟飞走，另一支筝声响起。
开始的筝声逐渐停止。
孔雀继续在山间飞行，并飞过湖面，稻田。
同学们转过脑袋看着牧学安抚筝，老师不时拨弄自己的筝和鸣。
天空中下着雨（仰拍），依稀可以看到不时卷着的灰色乌云在缓慢移动。

屈境澜左手撑着雨伞，伞的下方是一位收拾自己包子摊（给包子盖上厚布）的老头。
几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同学在不远处望见屈境澜，互相议论着什么，然后进了官学院。
老头：
“这些大部分过了一晚上就会馊了，得喂猪。”
屈境澜：
“我送您回去。”
老头：
“反正包子不能吃了，我淋点雨没事。”
屈境澜把伞塞到老头手里，老头回过头，屈境澜已经跑了好远。
“这小子。是要割我们的肉去给那些糊不上墙的人端茶倒水。这种事怎么能允许发生在我们的学院。”
“言重啦，这世道，他这样的人能有几个，你看看他的出身，家里一没钱财，二没势力，他乡亲里一些没落的旧士人暗自支持他读书罢了，这世道，主要还不是靠我们这样的人在撑着。他愿意做一个良善的人，就让他一个人去做，但是他眼中的污浊之物，我们也不要给他便是。”
“又送一个去死啊（“死啊”是嘴型）。”
“诶，是送他当官！”
“哦哦，当官！”
卖包子的老头在摊位边站着几个着补丁衣服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