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安境澜(12)

林驭文举手，林先生对着林驭文手抬了一下：
“这个问题，要换个方法来问，你是如何看待蚂蚁和鸟雀的生活的（窗外的鸟叫了几声）。”
“虽然偏离了一些传说中女娲的形象，但请尽力用你们的道听途说、思考和亲身经历去填补这个问题的条件。”
林先生补充了这句。
林驭文继续（想象的画面展开）：
“这就好比，你居住在深山，春天听不见鸟叫，夏天听不见蝉鸣，秋天听不见蝈嘶，冬天只有呼呼北风。”
林先生：
“放开讨论啊，不用举手。”
方脸的陈胜春同学对旁边的同学：
“那可不就是蹲大牢吗，我有个朋友的亲戚，就因为偷盗蹲过大牢，大家别笑话我我接着说，那是大过年的，碰巧那年牢犯特少，我那朋友的亲戚，我就叫他李甲吧，李甲被关在最里层一间笼子里，3年，内个孤独啊，孤独到什么程度呢，孤独到只要有个活物在他身边，他都觉得好过一些，老鼠吃他的馊饭唧唧叫，他当琴声，蚊虫在他身上叮咬，他当他孩子在向他要糖吃。”
林先生：
“所以你的看法是？”
陈胜春同学站起来：

“最珍贵的是生命，其次是爱。人的心性只有在最严酷的环境中，才能得到考验，在生命受到摧残的时候，不如握住内心最柔软最向往的东西，以此为地，以此向天空搏击。”
林先生：
“所以女娲如何看待泥巴人的生活呢。”（画面是女娲看着地地面上欢乐跳舞的，捕鱼的泥人）
陈胜春同学：
“女娲应当是喜悦的（画面是女娲满脸笑容），她不再孤独了，泥巴人的喜恶是和女娲无关的，抛开传说中神的喜恶来看，女娲捏泥人的最根本的出发点，是此刻天地之下仅她的孤独，在此基础上不管泥人的出现或者泥鸟，或者泥巴虫子都一样。（地面上的小泥人把冲过来的野猪诱到围栏里）”
林先生：
“嗯，说得很好，在我看来，女娲的博大和神力是她的气魄，而她的孤独和善良也就是你说的内心柔软的部分，便是她慈蔼的出发点。为我独尊的气魄，爱抚众生的慈蔼，这俯仰之间便是人生最大的张力所在。至于泥人当中的感情问题（感情俩字加重语气），没有所谓的绝对标准，有了上述的张力，便不需要为世俗的观点给自己下套。”
王墨全看了看牧学安，牧学安还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看自己的桌子，林先生和林驭文又对视了一眼，突然抬高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