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无医而愈(7)

能尝到食物的味道，获得味蕾的满足感，实在令她感到新奇。刚好两人份的粥，我只吃了大半碗，剩下的全被她喝光，还嚷嚷那么好吃怎么不多做些。“米其林三星的菜怎么可能吃一道就饱了去。”我笑道。
只有粥才能温暖她，调理那被酒刺激的胃。我贴到她背后，伸手摸她微微痉挛的胃。这家伙主动提出洗碗，我欣然同意。她便哼起欢快的调子，又问我为什么要捂着她的胃。我说希望它懂事点，好好吸收营养让她多长点肉。
她爽朗地笑着，我的手心感觉到胃一点点暖起来，也安分不少。“很暖，很舒服。”她向我道谢。
第二天大家都不用上班。即使已经在酒店洗过了，我们还是冲了个澡。她在给我拿毛巾的时候很绅士地偏过头去没有看，被我夸赞一番。她又提议弹自己新写的的曲子给我听，被我以深夜扰民为理由拒绝，于是又努着个嘴。
“那睡觉吧！睡觉。””她没好气道。没有多余的枕头，她把枕头给了我自己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闭了眼。唯有这方面我不心疼她，因为这家伙熟睡之后都能把枕头甩地板上，或者抢走我的被子，一角都不留给我。“你可别大半夜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警告她，因为实在想拥有完整的一床枕头被子睡个好觉。她也不知道是否故意，一脸坏笑地从床上撑起身，凑到我耳边：“那睡前动手动脚总行了吧？”

谁先提的睡觉？我敲了敲她的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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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急促的呼吸撕破出奇安静的夜。我在黑暗中睁眼，看到她起身后往远处跑去，不一会儿就传来有回声的干呕声。浴室水龙头先是猛地“哗——”一声，怕会吵醒我似的关小了些。“还好没吐……”她小声自言自语道，又抽了几张纸巾擦手走回来。
我闭了眼，察觉到她的脚步在我面前停下。两颊旁的碎发被轻柔地整理至耳后，额上也落了潮湿又微冷的一吻。
连着卧室的小阳台升起氤氲的烟。我年少时爱极了她叼烟的样子，生人勿近。卷烟动作娴熟，指尖也被烟草染褐。在陈旧的小巷，低迷拥挤的小出租屋，她就像破败郊区的月，孤独得让人悲哀。
令我心折。
第二日早上醒来，看着周围尚未熟悉的环境，闻到一阵煎煮食物的香气。餐桌上摆了几盘菜，熟悉的背影在灶台前忙碌。
我承认看见这一幕自己有些触动。漂泊在外过惯了独居生活，都快忘了有人陪着吃早饭是什么感觉。即使在酒店床上起身，我仍是筋疲力竭，对方也穿戴整齐准备走了，哪有机会让她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