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5)

他高兴得写诗，忘记了格律，他写出一段又一段赞美徐秋茗的文字。他躺在床上，不再回想那些冰冷的公式和定律，他幻想和徐秋茗做所有的事，游历世界，当然包括他的幻想世界。他把那些浪漫故事的女主角换成徐秋茗，直到后来再也无法满足，只能自己来编。我们永远无法得知人类想象力的界限，在手机没收的学校里，想象力便是无穷无尽的宝藏，也正是手机被没收了，想象力也得以大放异彩。
他喜欢上徐秋茗后也陆续在写，但现在这份感情正在它爆燃和暴沸的阶段，他的创作激情又重新被点燃。而真正面对徐秋茗时，他总是很紧张，徐秋茗也不看什么小说、动漫。于是他根本找不到什么和她的共同话题，不过徐秋茗总是很主动，挑起很多话题，他很感激这一点。而他表达能力很有限，但徐秋茗总是耐心地听着。其实徐秋茗有时候也不想听，但她总能装出那份真诚的样子来。就是她那双放闪的眼睛，迷倒了众多男生。

为了离她近点，他特意把书堆在桌子的另一边，这样他的凳子就可以离她近几公分。不知是有意无意，她并不反感这样的排布。不如说，书堆放在中间，不方便他们讨论题目。对了，向徐秋茗教题的时候是艾玉最高兴也是最得意的时候。他生活的全部意义——对徐秋茗的爱意和引以为傲的学识——在这里短路，迸发出火花，划出一道道电弧。她也乐得有这么一个善于总结和学习的同桌，可以尽情向他问问题。
每次午休时，他都会先睁眼保持几分钟意识，然后慢慢转头，看看徐秋茗。看她白皙的脖颈，顺滑的秀发，怎么也看不腻。在她有意识的时候，艾玉是不敢正面看她的，除非讲题时进入了状态，如知如醉时，才敢直视她的面庞，正对她热烈的目光。而现在她睡着了，侧靠在她的小枕头上，半张脸正对着艾玉。他兴奋得紧，现在他可以尽情欣赏徐秋茗的容颜。教室里窗帘拉紧，但凭借着窗帘缝投进来的光已经足够他尽情观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