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

窗外风很大，窗缝呼呼响着。教室里，大家都趴在桌子上，静静午睡。这个学校教学任务安排得很紧，中午不放学生回宿舍，大家吃完午饭后就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休息，半小时后，再安排一段自习。这段午休是强制性的，就算你想要自学，如果被抓到，就只能到教室后面罚站了，站着学习效率并不高，这不是明智的选择，权衡利弊之后，几乎没有人会这样做。每个人课桌上都堆着一叠高高的书，一堆又一堆，俨然一座书卷森林。这又像是一座寂静的墓园里矗立的墓碑和祭坛，囚禁着一个个鲜活的叹息着的而又被过早埋葬的灵魂。所以每天这时候教室里就会格外安静，风声也听得很清楚。教室里都是高二的学生，大家早就适应了这样的作息，没过五分钟，大半的人都应该睡着了。
即使是工业化的生产，也允许六西格玛的误差。更何况这还是传统产业，精耕细作，三年才有产出，其中不少还要经历至少一次返工。艾玉或许就是那漏网的六西格玛，在严格规章制度下，他游刃有余，并以此为傲。诚然，他是好运的，那些早早被鉴定为残次品的，或是会有把良品变次品风险的，不会得到进一步的加工，而是及时地被倾倒和驱除。可艾玉却把自己伪装得很完美，过1000目筛子时，他会用尽全力将自己缩紧，过筛后，他又会尽情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