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集会/前传1】毒蛛(6)

“可惜？没什么可惜。”他拒绝了你假惺惺的怜悯，不知是出于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情感，你注意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另一种方式……”
“另一种？”
他没有再理睬你的追问，挥挥手，示意你可以放弃研究那幅画，跟着他去别的地方转悠了。
“来吧，我们去地下室。”他低笑道，“但愿你不会中途后悔。”
你从未感到过如此后悔。如果之前经历的一切只像无关痛痒的睡前惊悚故事，那走向地下室对你而言就像赴往地狱的路途。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是上锁的，羌轻车熟路掏出钥匙的样子就像长期往返于地上地下之间。你起先感到奇怪，等真正踏进地下室，才明白他的熟悉从何而来——这里完全超出了“地下室”这一词的范畴，比之前见到的一楼还要宽阔。
楼梯间直接通往地下一层的门厅，就像宅邸的翻版，再往深处走，起居室、厨房、卧室一应俱全。你的老板似乎是一位科学家，你见到了他的书房和摆放各种研究机器的房间，桌上冷却的咖啡昭示着这里才是他日常起居的地方。

同样也是令你感到怪异的地方。
为什么他要舍弃偌大的宅邸，住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这里的一切光源只有电灯和蜡烛，没有窗户的格局让你感到压抑，空气中弥漫的一股腐臭味更让人窒息。
等你们下到地下二层，这种气氛渗透得更加明显。这里纯粹就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场地，光线永远冷飕飕的，就像有什么东西混着消毒水，在不远处悄无声息地腐烂变质。
你知道那肯定是羌提到的“尸体”，但想象不出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生活，对异味表现得视若无睹。
见你几次干呕，他甚至“周到”地给你找来了一副口罩，即使异味实在太重，这点过滤效果聊胜于无。穿过几条走廊后，你们在尽头的一张手术台上见到了尸体。垂在床边的一只手果然也是坚硬的机械。
你站在台边，在心里做足了一万次准备，才屏住呼吸一把掀开了白布。
眼前的景象差点让你呕吐当场。
你立刻将白布扔了回去，捂着口鼻退到一边。
“你的货品已经高度腐烂了，还是具男尸。”你咒骂道，凭经验推断出这是笔亏本买卖，“这种劣质玩意我可出不了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