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集会/前传1】毒蛛(5)

木偶空洞的眼睛看得你毛骨悚然，你移开眼神，赶紧跟随屋主人离开了门厅。当他向你介绍一楼的布局时，你听到了雨滴落在窗沿的声音。然后是狂风和雷电，屋里的光线昏暗下来，羌给了你一盏烛灯，邀请你暂时多留一阵。
“不，我想尽快把事办完。”你答道，“之后马上离开。”
“夜晚会让山林变得危险。”他指了指被雨水不断冲刷的窗户，“外面正下着暴雨，你觉得你能怎样安全地下山去？”
你陷入沉默。你并不信任面前这个狡黠的男人，但这片山林的危险更让你感到犹豫。一想到原路返回要经过被雨冲刷的危险阶梯和那片阴风阵阵的墓园，你知道，直觉在心底不断挽留你。
“你吓得像一只发抖的老鼠。”羌笑盈盈地瞧着你，意味不明的目光将你从头到尾扫遍。
“这幢房子里只有你一个人？”
“还有被我们交易的那个男人，他这几天闻起来似乎有些……变质严重。”他说，“我把他放在地下室。”
你抽了一下鼻子，似乎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那股味道，长久被霉湿天气折磨的鼻腔几近失灵，在同伴的提醒下才得以嗅出端倪。羌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你的反应，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边。楼梯墙面上挂满了各种装饰品，零零散散的宝石、金饰和蜘蛛图样的纹章，围绕着最大的画像，画像里的男人穿着工业齿轮风格的衣帽，一双机械臂很显眼，此外还被一片黑漆遮住了脸。

围绕在他座椅边的四个孩子也是如此，只有离他最近的，倚靠在扶手边的第五个男孩露出了脸部。
男孩的发色是偏灰的，很像他的父亲，眼睛也是雾蒙蒙的颜色，和面前这个黑发红眼的男人实在显得反差。
虽然觉得这种变化不合常理，但你凭长相猜到那应该就是羌，这个家庭中唯一在世的成员。只是用这种涂黑面孔的方式标记离世，让这一家的死亡率显得更为反常且诡异。
羌留意到你脸上的困惑。
“我成年后得了一场病。”他主动开口解释道，“痊愈后头发和眼睛就变了色。
他扯了扯胸前的红色领结，似乎对这个与他瞳色相配的饰品相当满意。
“比起那段愚蠢的童年，现在这副样子让我感到好极了。”
然后他抬头，朝那幅画像大睁着双眼。当视线从那些男孩一一划过，最后落在中间的男人身上时，他的嘴角随之扬起一道阴森的弧线。
“很久以前，人们总评价我长得像他。”
“很可惜，你失去了遗传自你父亲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