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长生（少年成名的凡人剑客X背负永生诅咒的谪仙）(8)

时过境迁，韩信的轮廓逐渐和李白记忆里模糊的蛟重叠在一起，那人总往他嘴里塞珍馐佳肴，说他太清瘦，还怨他天寒不加衣，怨完又亲自为他更衣，动作蛮横却又小心翼翼……
这让李白在永无止境的旅途中，心底生出一片温热。
……
霜降，韩信身负长剑，在林中捡拾柴薪，堆放入柴房后，才进入屋内，李白仍在熟睡，两道清俊的剑眉也如常紧蹙。
韩信搓热了手，将其抚平，然后把那人有些凌乱的额发顺到一旁，打了个哈欠，去另一间卧房躺下。
二人在树林的石桌用饭，李白问：“信，几年在外，如何？”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韩信没有继续往下念，转而说道：“人皇封我为大将军，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那人倒酒的手一抖，桌上的杯子被震得粉碎，韩信走到他身侧清理，又说：“我与潜蛟，从未伤及无辜……只是乱世之中，人心叵测，几番入世，皆与心中所想的……大相径庭。”

李白拉过他的手，抵在额头，“你是如何出来的？”
韩信摇头，绕到李白身后环住他，自顾自说：“我想要的，只是自由罢了。”
他只是将激怒过他的、挑起灾祸的所谓统治者们赶尽杀绝而已。他不信佛，没有多余的悲悯之心，若真要怀有菩萨心肠，在他闻名天下之前，早已死去千回百回。他只对李白一人起过伤春悲秋之情。
李白又问：“那，你还求长生吗？”
韩信摩挲着李白的长发，缄默许久，说：“求。”
“意欲何为？”
“不可道。”
五
天朗风清，二人在江边垂钓，互相说着他们在世间的见闻。
鱼竿用竹枝代替，鱼线上没有钩子，被江水冲得浮浮沉沉。
有条鱼咬上了韩信的线，韩信捉住它，耳朵靠近，敲了敲鱼头，说：“小家伙，你的脑袋里，莫非少了些什么？”鱼儿扑棱几下，跳入江中，拍了韩信一脸水，身侧的李白用袖子帮他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