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长生（少年成名的凡人剑客X背负永生诅咒的谪仙）(9)

韩信趁机握住李白的指节，道：“方才你所述之事，皆与你无关……我不满。”
其实他不止这一次，去尝试窥探李白的过去，可那人谈遍锦绣山川、壮美江河、奇闻逸事、仙魔鬼怪……就是对自身的故事闭口不言。
可这次不同，李白终于问他：“你真想知道？”
“朝思暮念。”韩信躺下，后脖颈枕在李白的腿上，目之所及，水软山温。
故事从一位满腔热血的执剑少年开始，在李白的叙述中，从未出现“我”字。
少年时常浪迹天涯、斗酒百篇，年纪轻轻就得了“谪仙”的名头，可真成了仙，却发现天宫污秽不堪，他走不开，逃不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回不到过去，也看不见将来。
后来，仙人落下凡间，与一只蛟龙相识相知，那应该是他被囚入天宫后的千百年中，最欣喜的时光，然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他的叙述时而详尽，时而简略，每字每句，语气疏离。

“之后呢？仙人还活着吗？天帝老儿死了没？”韩信问。
李白迟迟没有回应，只盯着江中与鱼线相见既别离的生灵，直到暮色降临，雾霭沉沉，他终于说：“所有人都死了，这很好，你说是不是？”
“可你……”韩信起身，吻上他的泪珠，“为何在哭？”
韩信又说：“只有龙不在了，对吗？他可有名姓？”
用竹枝挑起江水，一排排字迹在空中浮现，李白将结局如实相告，答道：“单字——信。”
“他未曾怪你，信我。”韩信道。
若是李白不对蛟龙之死切切于心，那么一定会广游人间，甚至比自己走得远，而不是在这江边茕茕孑立数千年。
他继续问：“你可知杀死天帝的方法？”
李白不知从哪处掏出一个酒壶，张开双臂躺倒在地，伸手举向那轮从始至终陪伴着他的明月，说：“大概只有天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