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长生（少年成名的凡人剑客X背负永生诅咒的谪仙）(5)

可他现在反悔了，他说：“汝可以唤吾——信。”
“信？”
“吾甚欢喜。”少年把玩起李白的佩剑。
三
之后一年，二人生活在江水附近，一切风平浪静，让李白生出一丝恍如隔世的错觉。
直到某个大雪纷飞的清晨，天边透出金光，那是天兵的铠甲。
他护在少年身前，挡下一次又一次蕴含肆虐天地之势的攻击，在那之前，龙渊剑从未伤过无辜之人。
脚下的大江被血水浸染，萦绕在李白鼻尖的，早已不是这一年来少年身上草木的清香，取而代之的，只有令人作呕的腥气。
江面漂过几个天兵，死不瞑目，李白记得他们，离开天宫之前，他们与他醉过酒、放过歌……
他的思绪中闪过一丝放下龙渊的念头，若被万箭穿心，也算得偿所愿。
可他现在有想要保护的人，比自己还重要，龙渊已经见血，潜蛟不能破戒，因为那人说过，他与潜蛟，从不伤人。

李白要护他平安，守他自由。
可世间事与愿违的东西占了十之八九，他们没有福气成为那十之一二。
天帝御驾亲征，李白身上的血肉碎裂不堪，他只听见天帝问他：你可知罪？
“白，何罪之有！”他提剑冲去，传闻中的恶蛟不顾他的阻止，化作原身，扶摇直上，横扫千军，开出一条血路。
天帝端坐制高点，拊掌大笑。
李白闯到他面门时，早已精疲力竭，那人手藏在衣袖中，闪身躲避着密集的攻击。
天帝眯起眼睛，笑道：“若那怪物不护你，你一开始，便能如愿以偿。”
吐出一口血，溅到天帝的衣袂上，李白努力睁开眼睛，顺着天帝的视线望去：
不知何时，那蛟的身上伤痕累累，前些日子才生出的鳞片被扒得七零八落，尾部暴露的骨血中，缠绕着金色的锁链……
张口，李白喉中，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