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 令】柳条在发钩在握，故人在梦水在云(4)

“大人，可是有什么预定的人选？”那领头的谋士看出我的心事。
我有些愣神：“……乘兴而来。会有吗？”
“乘兴而来，则预想之人，纵然您不知悉，也一定会有。兴尽之前，您又怎会罢休呢？”
“呵……”就当我领了他的好意吧。我遴选着阁楼的目光，像是穿过一层荆棘，然而竟然什么都没有发觉。我自认为看眼睛就像品酒一样，一次之后便不会忘记，然而似乎不知不觉败阵下来。我险些忘了最基本的事实，即便是关塞上的阁楼，也并非每个谋士都会在我身上留一分目光。梦里的那个人并没有看见我。
阁楼的角落里，没戴帽子的那个人悄悄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计策里，直到我提起桌边的镇纸敲了敲桌子。他抬起眼睛，是墨色中的浓墨，在我未能脱口而出的诗句里缓缓流淌。
“你的眼睛很好看。”
他没有反应。这时候一般人的确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若要将昨日梦里陌生人看过他的面貌与此刻邂逅时的招呼语联系在一起，做出这种事情的多少得是一位诗人。我心想他不会是的。但那也没关系。

“就他了。做我的幕僚吧。”我直截了当地说。
那阁楼的负责人露出微笑，将一份卷宗递给他：“这位是新来塞上不久的将领，擅长役使奇物的法术，你既然也是初来乍到，跟从她历练再好不过。”
“阁下怎么称呼？”我用开玩笑的口吻问他。
他匆匆扫视了几眼卷宗，又看向我，端详我的角与尾，那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身上缺乏一眼可见的种族特征，除了眼睛以外的一切都不太好记。
就像看出我所想的一切，他端详着作为我名字的那个单字，轻声回应：
“既如此，大人称呼我为‘浓’就好，如此而已。”
浓的睡相并不好看。
我一人成军，虽名为将领，却没有多余的营帐，一声吩咐便让他住在我这里。该做的本职工作他都能做，我的召唤物该如何布阵，我又该如何施加引导，这些他都能提出行之有效的建议。少了许多需要关心的事情，不觉身心也轻松许多，这样一来睡得倒是比他浅了。看着他不成体统地倒在几丈外的床铺上，我也会轻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