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与故师》(10)

我应该按照他们的期望走吗？
还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走？
我告诉父亲，我想去读大学，学商业，将来毕业了，能赚很多很多钱。父亲很高兴，这是他所满意的，他同意我出去读书。
在离开前的一夜，父亲与我彻夜长谈，他告诉我，他年轻的时候出去，见到了满江的货物，各种各样的商品，沿着长江在各个城市流通。在各个城市里，永远是叫卖声最有劲儿。城里沿街的店铺让人眼花缭乱，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与农民完全不同的生活。
我与父亲聊啊聊，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我背着包裹离开了小镇，在最后一次检查包裹的时候，我发现里面多了一把枪，那支丢失的枪又好好的回来了。于是，我背着一支枪，一支笔，坐上了渡江的渡船，广阔的长江将天地都劈成了两半。
在我身后，传统好像已经走入了穷途末路，在我面前，新式在向每个人张开怀抱。
可是这样，难道就说明了凡是传统的，就一定要摈弃？凡是西方的，就一定要拥护吗？
父亲不会明白，我根本就不想经商，说去学商业，不过是想让他支持我出去，我知道我不会去学商业，但是到底去学什么，我心里也没底。
或者说，我到底学什么，才能拯救苦难的中华民族呢？

我不理解，也想不明白，也许还是应该读书，读很多很多书，既要读新式的，也要读传统的，我非要比较比较，到底哪种更好。到底是洋人厉害，还是国人厉害。
长江上的风吹拂着我的脸庞的时候，我看着那浩浩荡荡的江水，突然想起了先生，想起了他的教诲，他的无奈，想起了那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谨以此文，缅怀我的故国与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