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鑫||纸蝴蝶(11)

丁程鑫从未挑明自己的心思，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梦一场。
婚宴上酒过三巡，其乐融融。马嘉祺体谅妻子，一个人举着酒杯挨个儿敬酒。
到了丁程鑫了，他笑着说，“一晃好几年啦，现如今啊，我也算是立了根，你也该早些成家立业了。”
酒液入喉，谁知苦涩。
丁程鑫微微颔首着。
在马嘉祺离开时又偏偏固执地看着他的背影。
原来啊，马嘉祺穿着大红色，这般好看。
月色正好，丁程鑫穿着西装，从宴席上跑了出来。
他跑进了游廊上，手上抓着“囍”的剪纸，鲜红夺目。
今天是马嘉祺的大喜之日。
钝钝的疼痛撕开心肺。
都说戏子无情啊无情啊。
他拎着酒壶，对着月亮轻晃，翻腕间佳酿就碎了一地。
这酒必然是烈的，烧得心肺都是疼。
他轻轻地笑着，笑什么，他也不知道，笑人生吧，笑世态吧，笑罢饮酒，发现终究不过黄粱梦一场。
他红着眼眶在院子里唱着折戏，漫不着调地唱着，当末音消失散在空气中时，他趔趔趄趄的去抓酒壶。

酒火辣辣的烧着。
马嘉祺，敬你一杯，且祝你百年好合。
马嘉祺带着他的妻子又匆匆离开了，梨园里面又恢复了往常，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小喜子总觉得，太沉闷了。不管是梨园内，还是丁班主。
可偏生，丁程鑫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变一样，依旧笑容温和，不管是对谁，都温文尔雅着，把所有的情感波动内敛着。
小喜子总觉得看不懂班主了，他好像很爱很爱马少爷，又好像对什么都云淡风轻着。
只有当夜间他偶然看到丁程鑫在桌前，手中把玩着一只略微泛黄的纸蝴蝶时，他才真正明白，戏子无情是假，班主怕是，真的很爱马少爷。
那只纸蝴蝶是马少爷离开时折的，私底下交给了小喜子，和他说，“我和凤年这一离开，生死难测，这只纸蝴蝶，就请你留给阿程。”
那天小喜子把纸蝴蝶交给了丁程鑫，破天荒地的，看到了班主的笑。
那种笑是由内而外喜悦至极而笑的。
小喜子不明白，丁程鑫却和他说，阿祺日后会经常来信，折成蝴蝶的样子，你别疏忽了。
小喜子在这一刻才清楚，马少爷给了他翅膀处编着一个又一个日期的纸蝴蝶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