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4)

起初境况很不好，镇上的人既不是目不识丁的农民哄骗不了，也不是附庸风雅的知识分子对画没兴趣。在饿了三天以后，他被一个收二手书的老头子用五块钱买了所有画。他拿五块钱买了十个包子，一口气吃了五个。剩了五个晚上吃。
不久几个学生路过，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幅他画的画。他跑上前问他们哪里来的，几个学生说在二手书摊买的，他问多少钱买的。
“五块一张。”
阿飞看了看手里几个包子，又看了看那几幅画，怒气冲冲找去书摊。老头似乎早料到他会来，边上放着一根粗壮的铁棍。
阿飞挑了挑眉，问：
“你赚了多少钱？”
老头斜瞥他，说“关你屁事。”
“再给我五块，怎么样？”
“滚。”
“给我一张纸和笔，总可以吧？”
老头从书摊底下随手掏了根笔和纸扔给阿飞。阿飞又看看老头手边的铁棍，悻悻走了。他花了一下午画一幅素描，用尽所学尽可能把画画得绚烂。然后站在校门口在那些卖小吃的推车旁。
他向一个正吃烤韭菜的女生推销自己的画。“同学，要买幅画回去吗？”
“画？我买画做什么？”虽然这样说，她还是接过那张起皱的笔记本纸，一边吃韭菜，一边咂咂嘴说：“画得真好，比我们美术老师还像美术老师，他可从来没画过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