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归国》 二(6)

不过对方似乎并不介意他的无礼，或许还把他当成了声音上有残疾的可怜人。
他轻拍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对方只是一位素未谋面，甚至连名字都不曾知道的年轻女孩，自己怎么能只是因为对方的外貌就彻底乱了心神呢？他回想起过去二十余年来的种种，试图从相似的经历中汲取应对此时此事的策略；但很可惜，客观而言，他的生命绝大多数时间都用于抟塑那双涌出悲伤的眸子，他未曾有过这种让人既兴奋又慌乱的体验。
“啊，我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维什尼亚克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最终归于一声忧郁的叹息。
其实早在以前，他跟安东商量了以后的人生轨迹。他们已做好这辈子都远离或者逃避私情的准备，很有可能他们都不会去试着接触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灵魂。这既是因为生活实在不易，但更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亟待他们去完成。
他把身子贴近玻璃窗，看着仅剩寥寥几个行人的街道，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云边的光线不再刺眼。维什尼亚克摩挲表带时想象着伦蒂尼姆报时的钟声，但他只能听见一些凌乱的中提琴演奏泛音的消息。

砰！
被大力推开门的声音吸引，维什尼亚克回头看向餐厅里：有一个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并且立刻对上了他的视线。维什尼亚克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他握紧拳头，目光死死钉在男人身上，保持高度戒备。
但那个男人发现维什尼亚克之后就立刻向他跑来，维什尼亚克从位置上站起来，他不希望和任何人打架，但如果真的要动手，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浅一脚深一脚地穿过一堆桌椅，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事发突然，维什尼亚克甚至来不及去扶住他。
“咳咳！呃……”
维什尼亚克在他身前蹲下，把他的身子支起来，见他的嘴唇动了动，连忙警告他：“先别说话。”伸手在男人身上探了一把，维什尼亚克只觉他胸口和腹腔一片湿热，抬起手观察时连掌纹都沁满殷红，看起来狰狞凄惨。
西多罗夫一咬牙，把羽兽丝绒大衣脱下，将里面的旧衬衫扯掉，撕成大块布条，缠在男人身上，包裹住仍在向外溢血的伤口，并用力打了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