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归国》 二(11)

一直走到确信再也看不见之后，维什尼亚克才回过头凝视她所在的方向。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生活总是被不经意的风雨惊扰；无论他有多想让这个少女的笑容刻在眼底，他都没有开口说过哪怕即使只有一句话。他有很多理由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但他很清楚，自己最想得到的事物是不容任何理由玷染的。
他自幼读到的维多利亚童话故事中，王子和公主总是能够历尽波折最终能够结合。但是，他知道书中并没有将惨痛的现实刻成文字：倘若彼此相爱的人终将分离，或生或死，或者恋人成为了他人的妻子或者丈夫，那种苦痛是任何一个孩子都不愿意承受的——就像他们会为被摔碎和抢走的玩具哭闹一样，然而这种苦痛又总是确实存在的。
也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波折变故，也许是考虑到种族、身份或者地位的距离，他最终选择放弃，或者说，放弃了选择。总之可以归结成唯一的理由：因为害怕结束，他亲手扼杀了一切的开始。
是的，维什尼亚克为自己的懦弱和优柔寡断感到懊悔和无可奈何。他明明能尽早一走了之，却停留至薄雾消澈、新月初升；他明明可以停留更久，却作别于清欢难禁、夜色未深。他握紧右手，希望把那位少女的名字连同自己掌心的血迹一同洗去，尽管他已经隐隐意识到，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幻想。

关键在于，他很难拒绝一位比他还要高半个头的，优雅美丽的菲林小姐。
在回去的路上，他低声吟诵起乌萨斯的诗句：
“假若，将唯一的幸定义为爱，那么，凡世间也应仅剩下唯一的不幸。”
“那不是恨，而是爱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