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归国》 二(7)

当男人仰着头颅喝掉西多罗夫给他的小半杯水后，终于能开口说话：
“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维什尼亚克皱起眉头又一次打量起男人的脸，尽管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一身黑色大衣看起来又旧又破，黏满汗水的头发散乱开叉，嘴唇也有些苍白，但那豺狼般耷拉的眼睛还不至于完全黯淡，他终于认出来了：是他今早见过的那个骑警。
男人见他的眉头稍微放松，努力咬紧牙关，从大衣的兜里拖出一沓折起来的硬质文件袋，塞进维什尼亚克的怀里。这让维什尼亚克更吃惊了：
“骑警先生，这是……”
“噩梦，英格斯的噩梦。”
西多罗夫从现场给他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他警惕地竖起耳朵，注意店外面的情况。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份文件代表着什么，而男人又是为何受了重伤。他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为什么当时你不把这份证据公之于众呢？”
“那个法官……咳咳，”男人的声音很虚弱，他的冷笑声像旧蹄铁砸在柏油路上一样喑哑，“我问了几个问题……他不对劲，指定收了贿赂，原告代表估计也被……整个法庭都是英格斯的……咳，我拿出来，又有什么用……”

维什尼亚克几乎屏住呼吸，他用坚定的目光看向男人，表示同意他的观点。
“真的把这个交给我，就不怕我捆住你送给那些人么？骑警先生，截止今天早上，我们可是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名字也不清楚，你……真的这么放心？”
男人的笑容柔软下来：“不，先生，在您这么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选择没错。何况，您看看我，这件东西放在我这里已经毫无意义了。”他喘了一会气，又继续说，“不如说，正是因为我们不认识，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我才能放心把它交给你。”他不再说话，只是合上眼努力平稳呼吸。
维什尼亚克正努力理解他的话。
“呀！”一声惊呼传来，维什尼亚克警惕抬头，舒了一口气，原来是那位少女。但他又立刻不安起来，用眼神死死锁住她，似乎要直接扼住她的喉咙一样，赤裸裸的威胁。少女浑身颤抖着，又退回到后厨里面。
骑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扶着桌椅站起来了，维什尼亚克把那沓染血的文件塞进自己羽兽丝绒大衣的内袋里面，朝他郑重点了点头。前者回之一笑，紧接着——猛地向旁边的落地窗上一撞，带着无数破碎的玻璃冲到街上，窜进小路里像影子一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