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归国》 二(4)

维什尼亚克坐在另一边的长椅上，继续观察着少女。偶尔他会合上眼，但眼前仍是少女的轮廓，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声音与气味总勾动他想象眼睛无法触及的事物，或者是事物之外的抽象意义。
对于想象力丰富的人而言，对二十二岁的维什尼亚克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街道上的阳光愈发明亮，他隐隐听见雨后飞过电线杆和屋檐的鸟雀在鸣啼，似乎还感受到吹在脸上酥酥麻麻的暖风。这是雨后的伦蒂尼姆，维什尼亚克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遗忘，而是在回忆起。他总是身陷世上环绕自己的各种琐碎事，而只有忘却这些逐渐与自己无关的尘屑，他才真实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像一张白纸，像初生的婴孩，纯粹而不必顾忌任何一切地存在，并继续存在着。
但这种微妙的感觉很快消散，因为维什尼亚克意识到，另一个同样纯粹的梦已苏醒。身前这位不知名的少女与他几乎同时睁开眼，像要铭刻什么意义般，令重见光明的第一刻成为无可言说的对视，如同婴儿降临此世后对至亲永深藏于灵魂中最初的一瞥。

“呀……”
维什尼亚克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自己一贯的冰冷目光，这目光在少女身上停滞数秒就立刻移开，转而投向餐厅中弥漫的白色。
“这位客人……”
少女的脸被阳光暖得发红，她向维什尼亚克行了维多利亚传统的屈膝礼，随后解释道：“啊，实在抱歉，明明应该是正常营业的，我却不小心睡着了。”
听到询问，文书回过头，含蓄地点头一笑表示自己不介意部分失礼的举动。
少女的身子微微前倾，似乎是想听清楚这位绅士的回答。但既然他保持沉默，她也只好恢复直立，很快地在吧台的柜子里夹出一张菜单。
维什尼亚克接过那张轻薄的塑银纸，它看起来还很新，上面的餐点都是用羽毛笔蘸墨水写成的花体。这样精美的维多利亚文，维什尼亚克很少见到过，最近的一次只在伦蒂尼姆的国家公立图书馆里面的手稿上读到。
他伸出手，指着其中一个名字，然后用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