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归国》 二(3)

优美的手风琴声悄悄流经他的双耳，又倏忽消失不见。
这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的要更宽敞些，可能是受颜色或者装饰的影响。维什尼亚克注意到，桌椅之间并不是像传统餐厅那样用木板隔开成一个个包厢，而是像医院的大病房那样用从天花上伸下的帘子划分。不需要使用私密空间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帘子安静地收在桌椅靠墙的一端，维什尼亚克望过去，竟然有一种像教堂里雕饰精致的柱子整齐延伸的肃穆感。
那么，这应该是一家餐厅吧，维什尼亚克忖度道。
它是做什么料理的呢？维什尼亚克轻轻敲响吧台，但似乎仍然无人回应。吧台伸向后面的门半倚着，维什尼亚克伸着脑袋窥见那似乎是后厨的房间里放着烤箱、铺面台、冰箱和裱花袋；他疑惑地回头，注意到吧台里侧有一个散发橘色暖光的玻璃柜，玻璃柜中赫然是切成小块的蛋糕、布丁和一些他未曾亲眼见过的陌生糕点。
哦，这是一家甜品店。
这个不太常听到的名词出现在了维什尼亚克的脑海里，或许站在这里的是个拉特拉人的话，会比维什尼亚克更为兴奋和好奇。他又敲了一下吧台的桌面，但仍然没有回应。看来店主似乎不在这，他打算先坐着休息片刻，找了这么久依然一无所获，唯一能找到的餐厅居然也不在营业中。这让他有些沮丧。

他沿着大厅直走到尽头。维什尼亚克总是缺乏安全感：一旦不戴着沉重的旧手表，他总会觉得像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物；坐在公共场合，假使身后还有不少的空间，那他就会忍不住时常回头留意，像是担心会有人从后面袭击自己。
他将尽头靠窗的那道纱帘拨开，推到墙壁与桌椅相倚的一侧。但他的手停在空中——
揭开纱帘后的桌上，正趴着一位少女。
维什尼亚克还没看清楚她的轮廓，就忍不住向后退开一小步。他松开纱帘，静静观察起这位流连于甜梦中的少女，此时，更轻柔的阳光如烟水般笼罩在她的身上。
她有着完全披过肩膀的金色长发，这是文书对她的第一印象。
这位菲林小姐侧身伏在桌面上，两臂自然交叠支撑着头，露出半边精致的脸。维什尼亚克努力想要看清她的容貌，但她只露出半边脸，而且是熟睡的表情，只能见到那轻轻合上的眼睛有柔软弯曲得恰到好处的睫毛，下颌连接耳廓的曲线更是完美得惊心动魄。他看不完整，看不真切，但也正因如此，维什尼亚克才敢容忍自己去观察一位少女，维什尼亚克才能观察到凌绝于完美之上的璀璨——依凭于美的极致现实的另一侧，想象之中，存在超越现实的不可视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