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齐衡】相知应不知02(3)

齐元若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连城璧见他唇色苍白，虚弱不堪，一阵阵心疼。
“你病得厉害，是寡人唐突了，你莫怪罪。”
齐元若眼神混沌，似在梦中，他侧过身来，抓住连城璧的手揣在怀里，嘴里喃喃着，喉咙仍哑得难以出声。
可是连城璧看得出，他叫的分明是：“娘，娘亲……”
高烧持续了三天，才慢慢消退了。而齐元若的魂却一直没有回来。他终日将自己囚在寝宫，像在等待着什么。
连城璧坐在大殿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臣子们跪成一片。
“齐国逐年兵强，与各国勾结，多次犯我边境，陛下此时不决，定会养虎为患！”
“我吴军向来攻无不克，唯攻打齐国竟屡屡受挫，齐军对我兵力部署了如指掌，还请陛下明察！”
“陛下，”一名激愤言官，自宫门跪行至王座之下，“臣以死相谏，叩请陛下，赐死齐元若！”
连城璧不露声色，心头却颤动得厉害。直到那名言官激昂慷慨过后，一头撞死在殿上，他才猛一拍桌案，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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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不杀我么？”齐元若端着酒，满面醉意。
连城璧接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君上不怕酒里有毒么？”他从未笑得如此令人揪心。
“你不肯称寡人为陛下，就是作为齐国王子的尊严吗？”
齐元若笑笑。
“只是没有想到，我唯一的尊严，竟是君上给与的。”
“可你还是与寡人为敌。”
“天命如此，臣下别无选择。”齐元若嘴角溢出了血。
“元若！”连城璧心里一惊，“你怎么了？难道你……”他看了一眼酒杯。
“齐元若！”连城璧的心痛和怒火一并燃烧。他扑过去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他的血一点点滴落，染红了衣襟。
“我卑微地活着，只为一己之私。而君上不同，我死了，君上便再无后顾之忧。”
“你可知，寡人要的天下，没有了齐元若，会是怎样的残缺。”
“元若做过的事，君上不怪罪么？”齐元若的身子越来越沉。
连城璧轻轻摇头，抱紧他。
“你对寡人，究竟有几分真心？”
齐元若勉强笑笑，已气息奄奄：“我死便死了，君上何必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