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茨冈”之死(8)
“不记得了?从前他和你外祖母跳起舞来——你等一下!”
格里高里说着站起身来,他个子很高,脸色憔悴,像圣象似的。他朝外祖母鞠了一躬,接着用异常低沉的声音请求道:“阿库林娜·伊凡诺夫娜,赏个脸,给大伙跳个舞吧!就像您从前跟马克西姆·萨瓦杰耶夫那样,让我们高兴高兴吧!”
“你说什么,亲爱的,你说什么,格里高里·伊凡诺维奇?”外祖母轻笑着,往后缩着身子,“我哪会跳什么舞呀!省的惹人笑话……”
然而大家不放过她,齐声请求她,最后,她像年轻人似的霍地站起身来,整整裙子,挺挺身子,仰起硕大的头颅,在厨房里跳开了。她一面跳着,一面高声喊道:“你们尽情地笑吧!笑个痛快吧!喂,雅沙,换一个曲子!”
雅科夫舅舅把身子一挺,伸得直直的,微闭着眼睛,缓缓地弹奏起来。“小茨冈”停了一下,跳到外祖母跟前,半蹲着身子,围绕着外祖母跳;外祖母则舒展双臂,扬起眉毛,两只黑眼睛望着远方,像是在空气中漂浮似的,在地板上无声地滑行。
我觉得她的样子很滑稽,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格里高里立刻伸出一个手指严厉的点了点我的额头,所有在场的大人也都用责备的目光扫了我一眼。
“伊凡,别再跺脚了!”格里高里笑着说道。“小茨冈”也顺从的跳到一旁,在门槛上坐下来。这时保姆叶夫根尼娅提起嗓子,小声唱起来:
绣花姑娘真可怜,
一周她要绣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