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茨冈”之死(4)

“小茨冈”从炉炕后面捉来几只黑油油的蟑螂，又飞快的用细线做成马具，用纸剪成一架雪橇，不一会儿，几匹黑色的“小马”就拉着“马车”在黄色的桌面上奔驰起来。伊凡用一根细长的木片驱赶着它们，眉飞色舞的尖叫着：“赶着车去请大主教啦！”
一会儿，他又剪一片纸贴在一只蟑螂的背上，让它去追雪橇。他解释说：“忘记带布袋了，所以这个修士背着布袋正追呢！”
很快，伊凡又用线拴住领一只蟑螂的腿，于是这只蟑螂一边爬，一边头直捣地。伊凡拍手叫道：“教堂助祭从酒馆出来做去做晚祷啦！”
有时，“小茨冈”会拿出几只小老鼠给我们看。这些小老鼠在他的指挥下，直立起身来，拖着长长的尾巴，用后腿走路，一对小黑珠子一样机灵的眼睛可笑的眨巴着。

他很爱这些小老鼠，常常把它们藏在怀里，嘴对嘴喂它们糖块，这时不时地亲亲它们。他深信不疑地说：“老鼠是最聪明的动物，非常可爱，家神非常喜欢它们！谁养小老鼠，家神爷爷就对谁好……”
“小茨冈”还会用纸牌或铜钱变戏法，跟孩子一起玩。他叫喊的比哪个孩子都厉害，几乎看不出和孩子们有什么不同。
有一会，孩子们同他玩牌，一连使他当了几次“傻瓜”。（俄罗斯纸牌的一种玩法，输的人当“傻瓜”）他难过极了，生气的噘着嘴，不再同他们玩了。
后来，他气哼哼的向我埋怨：“我就知道他们是串通好了的！他们相互递着眼色，在桌子地下换牌。这能算玩牌吗？捣蛋鬼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