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茨冈”之死(14)

“回来了吗？”
“没有。”
外祖母比谁都焦急。
“真是的，”她对外祖父和舅舅们说，“都是你们干的好事，连人带马都给你们毁啦！真是不知羞耻、不要脸的东西！自己家里的东西不够用吗？唉，一家子蠢货、贪心狼，上帝会惩罚你们的！”
外祖父沉着脸嘟嘟囔囔的说：“好了好了，这是最后一次……”
有时，“小茨冈”直到中午才回来。外祖父和舅舅们急忙跑到院子里去接他，外祖母使劲闻着鼻烟，像大狗熊似的跟在后面。不知为什么每到这时他就变得笨手笨脚的，孩子们也跑了出去，和大人一起快乐的从堆得满满的雪橇上卸东西：小猪仔，宰好的鸡鸭鱼和各种肉类，应有尽有。

“让你买的东西都买了吗？”外祖父那双锐利的眼睛瞥着满载货物的雪橇，问道。
“该买的全买了。”伊凡快乐地答道，他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地取暖，啪啪的拍着手套。
“别把手套拍坏了，那也是花钱买来的，”外祖父厉声喝道，“找回零钱了吗？”
“没有。”
外祖父围着雪橇慢悠悠的转了一圈，低声说道：“自己弄回来的东西又多了许多，好像有些不是买的吧？我可不希望这样。”
他一皱眉头，走了。
外祖母后来向我解释，说“小茨冈”买的东西没偷的东西多。
“他就是喜欢偷东西，刚开始是闹着玩，大家夸他能干，他就尝到了甜头，谁知道就此养成了偷东西的习惯。你外祖父从小吃苦受穷，受够了罪，到老了就变得非常贪婪，把钱看得比亲骨肉还宝贵，他就是喜欢白得的东西，米哈伊尔和雅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