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培育报告——第二课：电子邮件(4)

“那一刻，我怒火中烧——我想撕破他那张虚伪面皮，全身骨头咯吱作响，仿佛放进油锅里烹，如果妈出事了，他也得死。”
“后来父亲的确死了，在他弄瞎了母亲的第二只眼睛后。”
M平复了一会儿心情，点上了一根烟，继续往下看。
“在与豺狼相处时，总是提心吊胆，需要处处小心，因为你不知道哪一个动作就会冒犯到他，或者没什么特殊理由，也许他只是恰好饿了。”
“譬如在餐桌上吃着饭，他突然摔筷子，拖着母亲的衣领进房间去，砰一声摔门，不久门后传出难以言喻的尖叫声，一开始我还会使劲敲门，求他放过母亲，但事后总会遭受一顿毒打，而弟弟则一句话都不说，默默把饭吃干净，收拾碗筷，洗完晾干，甩手擦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天天气很冷，入冬后的第一天，楼下建筑工地施工，吵得像头骨里的刺，父亲冲回家，翻箱倒柜找钱，母亲拦着他，她知道他要拿钱做什么，那是父亲染毒后的不久，父亲一把把她掀翻在地，母亲哀求他不要，连学费都不够交了，他装作没听到。”
“母亲扒拉他的衣服，像黏在头发上的口香糖，他因找不到钱浑身发痒，痛揍了母亲几拳，我刚放学回家，看到这一幕，冲上去拦住他。他连我一起打。母亲像往常一样护着我。”
“看着母亲被打得哀叫连连，我也急眼了，拿起刀就往前冲，发誓要把他搅得稀巴烂，大不了同归于尽！”
“母亲拦着我，我们扭打在一起，母亲另一只眼睛被一拳打瞎了，而我也在混乱之中，捅死了我的父亲。”
“法官判我为过失杀人，由于我的年纪小，我被关进了少管所。而母亲也彻底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