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后的日常(27)

“天有些冷了。”陈钏一边做伸展运动，一边说。
“是有点。”
“下去就好了。”
“怎么下去？”林深河问。
“跳下去啊。”陈钏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有十几米吧！”
“十二米。”
“这怎么跳？”
“就这么跳啊。”陈钏并起手掌，做了个一跃而下的姿势。
“您来。”林深河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先来。”陈钏也跟着做了一个。
“您做东您先动筷子。”
“你是男的。”
“革命工作不分男女。”林深河不为所动。
“这不是工作。”
“那这是啥，谈恋爱啊？”林深河问。
“你说是就是吧。”陈钏满不在乎。
“瞎扯淡。”林深河手扒窗台，一跃而下。
身体在空中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会不会水池已经放空，自己眼中看到的阵阵波光，不过是水渍倒影的空中繁星。
还没来得及反应，林深河便落入水中，汩汩的水声在他耳畔呜咽，他的身体冲向池底，两只脚重重地踩在光滑的瓷砖上，身体被反冲推向水面。
他刚把脸上的水抹去，睁开双眼，身旁便发出噗通一声重响，接着陈钏也从池底浮了上来。

“哇~！”陈钏兴奋的叫喊在空旷的游泳馆内回荡，灵巧得像一条游鱼，在林深河身旁翻来覆去，水花飞溅，“打第一次来游泳，我就想从上面跳下来试试！”
林深河干脆游到池边，坐在岸边看着她，“你怎么跟个小学生一样。”
陈钏的声音从池子的另一头，伴着她的身影一起荡过来，“你怎么还跟个老头一样。”
“别人说我这是懦弱。”
陈钏游到他身边，一转身双脚在池壁上一蹬，轻快地转身，再次游向对面，“我说你这是糠萝卜。”
“怎么说？”
陈钏在不远处停住，转过身来，“心里坏。”
"这都是刘老头教你的？"
“叫师傅。”
“这都是刘师傅教你的？”
陈钏叹了口气，游到林深河身边，“还恨着他呢？”
“哪能啊。”
“你转过脸来。”陈钏爬上岸，坐在林深河身边，捏着他的下巴颏，把脸掰过来。
林深河盯着她的眼睛，“看出什么来了？”
陈钏凑近了，左看右看，打量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你老爱把心事藏着。师傅以前就说你是小大人，猜不透，看着让人瘆得慌。”
“他就是因为这个把我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