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猪西猴》(3)

他摇摇晃晃地走了，走出这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我本想留他，但他却把我推开了。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我看着他留下的酒，是坛好酒，他留下的书，我从没有打开翻看过。
我没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观音找我那天，我正在和镇元子下棋。
镇元子种树厉害，下棋却不行，下了五局，输了我六个人参果。见有人登门，他喜极而泣。
「菩提，我就不忙你做生意了！」
「老镇，练练啊，怎么和盂兰盆会上玩的一样差。」我调侃他道。「不行下次摇骰子也成。」
镇元子仓皇逃去，屋子里就只剩下观音和我。
「我听闻老祖无所不能，想请你找个人。」
「请说。」
「金蝉。」她声音带着颤抖。「你可认得此人？」
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
「姑娘，神州大地生灵万万，就是神仙也只是管中窥豹，此人，我不认识。」

刹那，她运气施法，一神通飞向后面的书架。只见，一本佛经落在地上。
「你还说你不认得？」
场面有些难为情，我拾起佛书，「你为何找他。」
「有酒么？」
「你是我见过第二个喝酒的神仙。」
我拿出了金蝉子的酒，她只喝了一杯，便愁容满面。
「我本拜在如来座下学法，一直没有顿悟，我法力大成，是他启发了我。」
「金蝉。」我接口道。
「他对我说，佛，只能渡世，他在寻找一种渡己的方法。我信了。」
「我和他一起传诵佛法，教化顽劣子弟，我曾认为，所有的恶徒都如他所说，放下屠刀立体成佛，只要捡起佛经就能悔改，但我错了，他也错了。」
我心里一颤，突然想起了金蝉子的话——「众生难渡，此去不回。」
「金蝉子渡的人很多。」我顿了顿，话锋一转「可是他是佛，到不了彼岸。」
「佛不能渡？」
「佛渡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