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 第二章 第三节——图书馆91702202号记录(3)

煮意鱼举起一只手挡在面前，说：“别说了。我还不想卷进崖18的混乱中。雇佣兵的一条准则是‘赚到的钱得有命花’，我不想再失去一只眼睛，或是身体的任何部位了。通常我不会在这儿靠岸的，今天只是特例。”
“但你确实在这儿订购了食物和燃料，而且价格很高。”
“这都是我的雇主买的。你最好不要问任务的内容。”
“好的，当然。我今天学到了不少‘雇佣兵的准则’。嘿，如果你有兴趣，我们还是为你提供一份差事。”后勤官在个人终端操作了一阵，小型自走车就会跟着煮意鱼走了。
煮意鱼却要亲自把货物搬下来，按照任务书的指示。后勤官试着搭把手，但手指刚一碰到燃料冰的储罐就被煮意鱼制止了，口气坚决甚至略显粗暴地说：“住手！你在干什么？！······抱歉，我应该提前跟你打好招呼的。”煮意鱼很有理由这么紧张。有时雇主会在途中安排测试的人员。有时是为了确保雇员称职，但煮意鱼认为他们仅仅是为了扣雇员的薪金。

后勤官吃了一惊，向后退了两步。他尽量维持冷静和礼貌，说：“我理解。你们这种人没有归属和信仰，总是维持戒备。”然后看向天空，有意无意地加上一句：“皇帝在上，我没必要天天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煮意鱼拉长探测器的探测杆在货物中四处探测，是她的例行公事，雇主同样做了强调。对后勤官碰过的储罐，她还打开储罐的阀门把探测杆伸进燃料冰里。完全没有反应。她这才把桶子滚到潜艇的燃料口边接上加油管。又命令打开潜艇的垃圾出口。这趟航行历时短，又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实际只产生了半个垃圾立方。但煮意鱼在崖23出发时装载了一批垃圾立方。而且后勤官送来的食物和淡水也是超量的。这都是煮意鱼雇主的安排。
后勤官走了。煮意鱼一趟趟朝云泽里搬运食物和淡水。搬最后一趟时，云泽的舱门自动锁死了。煮意鱼自言自语道：“这座港口的军队一个星期前走了，巧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