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极寒——55.《落雪》(4)

“怎么样？”
“还算可以，和下层哪些劣质玩意比起来，你这里的合成肉口感还不错。”
“我说味道。”
“味道？都差不多吧，有啥特别的吗？”
星南用衣袖擦了擦嘴，克莱门特连忙将桌子下方的纸巾递到她眼前，但为时已晚。
“现在能和我说说你的事了？我对下巢居民还是挺感兴趣的。”
克拉门特将吸燃棒放到嘴里，低头将衣袖整理了一番。
“唉...没什么好说的，捡垃圾，加入狩猎队，可不像你们中层的阿索尔人一样，在这里悠闲地开什么饭店。”
“呵，我以前也不是厨子，老实说，要没要那台打印机和自动料理炉，我也只是个能看懂菜谱和说明书的雇佣军。”
“嗯？你还参加过公司战争？”
“是啊，最近的那场，不然呢，我看上有那么老吗？”
克莱门特没想到要轮到自己讲述过去，他不想回忆。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什么...画家，艺术家什么的，这件饭店还叫什么印象画派...”
“我也不是这家店本来的主人，反正我接手的时候就叫这名字，管他呢，没人在乎这里叫什么。”

二人同时看向窗外，对安静地世界诉说内心。
“我听说狩猎队开始招募原生人类了，简直是让我们去送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星南无奈地说道，将双手放在桌上，“看看我这双手。”
“哼，仿生皮肤吗？”
“不，还有...”
星南丝毫不介意，她将黑色打底内衣掀起，整齐的六块腹肌侧面，是与淡黄色皮肤不同的人工肌肉组织，他们像褪去皮肤的筋腱，镶嵌在星南侧腹部。
克莱门特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嘴角微微上扬。
“然后呢，我后颈下方，一个生物脑机接口就长在被钛合金包裹的脊椎上面，你想看看吗？”
克莱门特没有说话，他依旧平静地看向星南，将吸燃棒放在一旁，双手合十。
“原则上来讲，印象画派不欢迎任何嵌合人和改造人。”他接着把手摊开，按在桌子上。“但是，去他妈的，我一直以为秋桐生物科技的改造技术只是失传了，现在看来公司是舍不得把它浪费在我们这些原生人类身上。”
星南平静地回答道：“如果你加入狩猎队，还捡了条命回来，或许就会像我一样，变成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