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糖番外 月未沉1-3(5)

据传闻，那是一个会讲苏州话的姑娘。在北方混场子，哪里有什么苏州人，不过是那些江湖老手糊弄我们这自欺欺人的爷罢了。他心里想。
柔顺的长发，低着头，不像别人一样，一坐下来就攀过手臂，搭上肩，一双眼直直地看到脸上来，这让他觉得安全。他不问她的来历，是不是真正的来自江南，他不想知道这些。他只是听说，她会唱那首歌，用地道的苏白，于是，他就找到了她。
“如是风光不知愁，一曲新词一壶酒，浮光掠影过，花间袖……十里烟雨重重，灯花逐水流，盛庭华筵依旧，琵琶声色悠悠，香扇桃花绣，新辞一阙为君奏……江湖名远扬，眉楼玉生香，侠骨柔肠艳冠八方，待君归，金玉满堂，鸳鸯成双。”
她为他重现了这首歌。她一直管他叫“赵参”，她以为这就是他的名字，他并不纠正，亦不点破，甚至还有点陶醉在这个用旧的称谓里。在这儿，他可以是一个生意人，借用商人的思维，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最直接的问题，简单纯粹。
熟悉的歌声轻轻落入耳中，楼层包厢门的开合之间，不知是哪一间正做游戏，比赛输赢，尖叫声和笑闹声不绝于耳。他随电梯的匀速下降，体会着失重的感觉，看到了外面漫空月色，遍洒在大厦的墙体上，如水一般的光泽，映照得处处生辉。此时，不知是哪一间包厢里正唱着一首悠长的曲子，像是在传颂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风声中，隐约传来了这样几句。